皇甫玹勾唇浅浅一笑,“那次槿儿微醉的娇态我至今萦绕心头,过了许久,已经有些记不清了,印象里只知道甚是迷人,今晚良辰美景,难道槿儿想辜负良宵!”
水云槿嘴角一抽,原来搞这么多花样就为了这个目的,她就说从她一回来皇甫玹就笑得像个偷腥的猫,又是做菜又是美酒,可真是用心极苦啊!
其实水云槿不知道皇甫玹想让她主动一次真是费尽心思不说,还忍了这么久,他容易吗!醉了酒的水云槿不似往日那般羞涩,那丝放开和娇态足以让他欲罢不能,梦牵梦萦,所以他决定偶尔就让水云槿喝点酒,就当是额外福利!
水云槿瞧着他近在眼前的笑脸,有些不忍地咂了咂嘴,“今晚可能…不行!”
皇甫玹脸色一黑,“就今晚!”
“谁让你不早点说的,我今晚还要……”
“有天大的事也给我放下!”皇甫玹声音骤扬。
“你怎么知道我有比天还大的事,你太有先见之明了!”水云槿拍着马屁,身子一倾便在皇甫玹如玉的脸颊吻了一下。
皇甫玹脸色更黑,只是心里的不满因着那柔软的唇瓣早己溃散,只是面上还故作深沉。
“我给庄贵妃的药也差不多该用完了,等她醒来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今晚就去把她体内的蛊引出来,省得一而再的受她威胁!”水云槿轻轻笑着,话落就见皇甫玹皱起了眉头,她抱住他的手臂,“来,笑一个。”
“笑不出来。”皇甫玹声音淡淡,面色淡淡,只是说话间他已经盖上了酒壶放了回去,修长的手指细心地为水云槿夹菜剔骨头,自己却只是随便吃了点。
半个时辰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夫妻两人从三楼的窗子越了出去,直奔皇宫。
灵翡宫,里面的宫人早被清理了出去,偌大的寝殿里只有躺在床上昏睡的庄贵妃。
水云槿站在床边吹动了哨子,就见庄贵妃胸口处的伤口表皮下有隐隐凸出蠕动,她将东西准备好,慢慢诱导着蛊虫爬出来。
皇甫玹站在一边,眼中有黑色凝聚,如漩涡似黑洞越发幽深,面色极淡,不知在想什么。
两人从灵翡宫出来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过不了多久庄贵妃就能醒来,蛊虫己除,她再没有依仗可以要胁,不知等她醒来,知道这件事,她又该是何等的捶胸顿足,不过这已经都不重要了!
水云槿显然心情极好,以前常听人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宫外,皇甫玹看着水云槿一直扬着的小脸,嘴里哼着没听过的曲调,月色下他清华如美玉的容颜浅浅笑意,连着声音都染了笑意,“很高兴!”
“自然,还能有什么比这更高兴的事吗!”水云槿小脸微扬。
“那我们回去,我会让你更高兴!”皇甫玹脚下顿住,伸出手臂抱住水云槿。
“不要,不想这么快回去,这么好的月色我们走走吧。”水云槿有些无语,是他更高兴吧!其实她挺佩服皇甫玹的,无论是什么时候什么话都能被他绕到那事上,真有他的!
“这月色没有水榭的好!”皇甫玹嘀咕了声。
水云槿只想当作什么都没听见,月色还分哪里的好,他已经魔怔了,索性不理他最好,拉着他就跑了起来。
“斑影琉璃的月色应该也不错!”皇甫玹又是嘀咕了声。
“皇甫玹,你是故意的!”水云槿怒了,这人就是欠收拾。
“我在说实话。”皇甫玹一本正经地回着。
“你别跑,看我不收拾你!”水云槿真想把皇甫玹的嘴给封上,看着他跑远,她抬脚追了上去。
两人嬉闹着,不知不觉地竟然来到了顾将军府。
“楚承宣是不是每晚都要演上一场?”水云槿被皇甫玹揽着站在墙头上,一脸掫揄地笑着。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皇甫玹抱紧水云槿,身子一跃,不过一瞬,两人就站在一处雅致清幽的房顶上。
刚一站定,就听一阵悠扬优美的琴声传来,水云槿顺着声音望去,就见一处高耸的凉亭里,一人一琴于明媚的夜色下,那俯身抚弄的姿态倒还真像那么回事,再看那人,楚承宣竟然闭着眼睛,显然对自己的琴音如痴如醉。
“弹得不错,至少称不上是噪音,比我想象的好!”水云槿发自肺腑的点头称赞着。
皇甫玹不置可否地眨了眨眼,就算弹得还不错,也经不住他每晚过来扰人清梦,若换了他绝对是连人带琴一块折了!
果然,皇甫玹刚这么想着,就见整个将军府燃起了火把,本来昏暗的夜色下一下子灯光通明,就见从前院里走来一群人,为首的看不清面貌,只听他道:“将军吩咐,楚世子武功好咱们擒不住他,只管合力把他怀里的那把琴毁了即可!”
话音刚落,只听得“铮铮”两声,琴音骤停,整个将军府一下子都静了下来,天地之间万簌俱静。
楚承宣抱起琴飞身而起,一跃上了亭顶,嘴里还嚷着,“顾老头,你对付我就算了,敢毁了我的琴,我干脆就赖在将军府不走了!”
水云槿看着被府卫四处追赶的楚承宣,不见丝毫慌乱反而像在找乐子一样轻松,把整个将军府弄的是鸡飞狗跳,只是这样的楚承宣真是可爱极了,她失笑着道:“我若是顾将军,逮住他绝对想打死他的心都有!”
“顾将军也是这么想的!”皇甫玹眯着眼睛看着玩得不亦乐乎的楚承宣,声音听不出喜怒。
水云槿噗嗤笑出了声,“不过胜在勇气可嘉,值得表扬!”
皇甫玹挑眉,没有吭声,顾将军若真想收拾楚承宣,岂会没有办法!
“楚承宣,你的琴声……太烂了!”忽然从綄纱窗子里传出一道轻浅柔柔的声音,映在綄纱窗子上的是一道纤细柔软的身影。
楚承宣一听,顿时飞出了包围圈,“不陪你们玩了,爷要回去练琴!”
话落他飞出了将军出府。
府卫们看着楚承宣离开,想着今晚能睡个好觉,竟然都松了口气,快速地离开了院子。
“听她的声音,想来身子已经没有大碍了。”水云槿笑着,那个神秘姐姐给她的药果然不差。
“你看楚承宣一天比一天得意的脸,最高兴的莫过于他了!”皇甫玹带着有些嫌恶的口吻。
水云槿笑了笑,“不过还是让她走出来比较好,就凭着楚承宣这么胡闹下去,难道就能如愿吗?你这个兄弟…难道就真的不管了!”
“送他四个字,自食其力!”皇甫玹声音微扬,他自己女人还管不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