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吃够吃,够打个火锅吃。
还有几块牛骨头,虽说苍蝇站上去都滑腿,但能吊味儿啊。
除了这些肉啊骨头啊,宁渝还买了点儿米糕米糖之类的年货,甚至还抢到两斤棉花和几块细棉布。
乔茗茗思考一下,当即把她的旧衣服拿一件出来裁成一大块,再和细棉布缝一起,打算做个小被套。
宁渝揽了做饭的活儿,时有剁菜声和油锅滋啦滋啦的声音响起,没过多久便香味蔓延到屋子里。
窗外是冬日暖阳,万物萧条,枯叶悠悠飘落,远处青山被白了头,唯有山腰和山脚还冒着严寒透露着些许不服输的翠绿。
乔茗茗低头,聚精会神地缝线,柔软的被套很快就在她手上做好。
她细细检查完线头后就放到盆里搓洗好几遍,最后趁着今日的阳光晾干,等孩子出生后就套上被芯给孩子盖。
快春天了,她很期待孩子的到来。
前几日,首都。
乔家准备了整整两大袋的东西,都是拜托谢善文送去给宁渝和乔茗茗的。
谢善文拿到东西后第二天便上了火车,他首先去的不是绵山,而是西北的一处农场。
当初宁渝情况尚且还好,可老师的情况却不容乐观。
宁渝上个月信中写老师每年冬日这时候便会旧疾复发,从前需要针灸药浴跟着,如今到了那儿不晓得该怎么办,让他若是可以千万要去看看。
谢善文忙找人打听,然而那农场管理较为严格,信件什么的压根进不去也出不来,他只能领个出差任务,然后亲自去看看。
老师姓孔,叫孔帆。妻子早年去世,膝下只有一个独女孔昭。
孔昭好几年前就已经嫁人了,孔帆出事时她如乔茗茗般又恰好怀了孕,而且还是将近七个月,只能眼睁睁地瞧着父亲离开,而自己无能为力。
这次谢善文去农场前,孔昭也准备了一堆的东西。可挑挑拣拣后,只剩下一袋能保证可以送进去的东西。
谢善文在两天后到达育民农场,进入农场之后见到了孔帆。
果不其然,孔帆正深受疾病困扰。
他双腿在年轻时因工作受寒过重,等上了岁数,各种毛病就出来了。
最严重的时候就是冬天,这三个月里若没有仔细调养,那么两条腿就会跟被万千条针扎般的疼。
谢善文心疼:“要不然还是找个办法回城修养吧。”
孔帆摇摇头:“我虽在这里面,但消息也没落下。现在还不到回去的时候,回去了说不准还得再来一趟。”
“那您这样怎么受得了?”谢善文叹气,“师兄说您双腿病的很严重,我没想到这么严重。”
孔帆笑笑:“还能忍受,倒是你师兄被我连累了,他那边可还好?别的事我都知道点儿,反而是他的我一概不知。”
谢善文:“师兄如今还不错,他去的是绵山屏北县。”
说着他看眼周围,小声说:“我猜师兄在那儿估计也有些关系。”
孔帆回忆片刻,“嗯”两声:“他亲奶奶的祖籍在绵山,被人收养后才到首都,所里资料上没写,所以少有人知道此事。”
谢善文恍然大悟,难怪那里的大队长竟然愿意冒风险帮他。
孔帆不禁生出些许惆怅来:“我还有个项目选定的地点就在绵山屏北县,也是因为提起这个项目,才从宁渝这儿知道此事的,如今还不晓得有没机会再重启。”
他缓缓呼出口气,不再想这事儿。
再等等,耐心等等……
谢善文在此地待了两天,便又南下离开。
他因为还领着所里的任务,所以还需处理许多事,等到达绵山时已经是一周后,正是宁渝在县里赶集这天。
上阳村。
宁渝赶集时买了三只母鸡,三只鸡闹腾一路,回来后就都被他给无情地杀了。
鸡血在当下也是个能吃的东西,三只鸡放了不少血,凝固后切成块状,就着菜园里摘的芹菜拿来炒。
酸酸辣辣的鸡血嫩得不行,光是闻着味儿好似就能配下两碗饭。
宁渝留下两头半的母鸡,炖下去半头,又把鸡杂清洗干净,和剩下的母鸡一起让乔茗茗塞到空间里去。
香味渐重,终于能吃饭了。
“砰砰”
时有枪声传来,乔茗茗刚开始还吓一跳,在想起来这是在打猎后听得可起劲儿,只恨不得自己也在现场!
“妈妈,这是打枪吗!”
衡衡特别激动,耳朵仿佛“biu”地一下竖了起来。
乔茗茗用力地点两下头,说:“傍晚妈带你去看。”
宁渝可是答应这次热闹要让她看的了!
傍晚,灿烂的晚霞平铺在天空中,绚丽多彩。
谢善文带着一大包的东西登上从绵山去往屏北县的火车,而宁渝和乔茗茗两人则带着衡衡到晒谷场上等待冬猎的人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