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读过心理学,对上孩子的眼睛,立马就明白那里面是什么。户口本上的关系让孩子身有所归,加上一声称呼才能心有所依。
爸爸、妈妈,孩子心中最亲的亲人。家里俩顶梁柱当家人是父母,孩子在家里才能住的理所当然。才有归属感,不会觉得寄人篱下。
石勤张了张嘴,试了几次没喊出口。这个自小就让他羡慕的称呼他从没机会叫过,心里越渴望关键时刻越是发不出声儿。
石俭咬着唇同样发不出声儿,然后他转头望着于解放:“爸爸。”
弟弟开口喊了,石勤也跟着:“爸爸。”
俩人的家乡,称呼父亲叫达。从他接他俩的那天开始,他俩就知道这位伯伯是父亲的好友,是他们兄弟可以依靠的人。爸爸和伯伯好像没多大区别,一声爸爸,接受他作为自己的养父,愿意给他当儿子。
“嗯。”
于解放低低应一声,丝丝站起来给俩孩子一个拥抱。她留学国外几年,国外好的东西她很容易接受。
国人太含蓄,有时候不善直接表达,委婉一些孩子就看不懂。就像于解放,别说对他俩,就是对从小一手带大的石燕姐俩,在俩闺女长大后也很少表达感情。生活时间久了懂的自然懂,可对于俩刚加入这个家庭的孩子,还是更直接些孩子感受更直观。
“乖、以后就是我们的孩子了。有什么想法要说,跟父母没什么好见外的。”
于解放站起来收起户口本,“好了,周一你俩跟石燕石竹一起去上学。”
石燕石竹收拾完了过来,刚才的话也听到了,知道俩小哥哥正式上了她家的户口本。成了她家一份子。
家里多出俩口,石燕有些兴奋,拽住爸爸问:“哥哥被分在哪个班?”
“你大姨的班级。”
“嗯?这不公平。我也想去大姨的班。”
“给我安生待着。”
她爸说话太呛,石燕毫无办法。转头看看妈妈,她妈也不理她。石勤石俭顾不上这些,俩人随着丝丝的身影移动目光,想要说什么到最后都是徒劳。
看丝丝拐进走廊进了书房,小哥俩满眼懊恼。默默的扫地擦灰打扫卫生,然后洗漱睡觉。
翌日是周末,上午于解放去菜地拔了枯黄的秧苗种白菜。小哥俩帮忙提水,撒种。石燕石竹也跟着一起种菜玩。
菜地里土豆长的郁郁葱葱,回家时拔了几颗带回去,午饭爷几个炒的尖椒土豆丝。
周一于解放起床,饭桌上已经放好了早点。家里的钱票都放在抽屉里,他告诉过俩小家伙。看来今儿这俩起的够早。
“我晨跑,你俩去吗?”
“去。”
俩男孩跟着他出去跑步,回来洗手后把包子豆浆重新热热。于解放什么都没说,石勤已经决定翌日先跟他晨跑,然后回家时再买早点。
石俭被累的不行,一路上还追不上爸爸,被他甩开一大截。卫生间里洗脸时跟哥哥说爸爸身体素质太好了,石勤点点头赞同。
“咱达要是没有受伤残疾,应该也是这么厉害。”
“咱们跟着一起练,以后也会厉害的。”
“听说爸爸上过军校,你说咱们长大能上军校吗?”
石俭回:“能。一定能。”
户口的事情落实,四个孩子相跟着去上学。周一晚上丝丝下班看石俭好像不高兴,放下包关心孩子的情况。
“怎么了这是,学校里被欺负了?”
小家伙抬头不吭声,摘菜的石勤抬头叹口气也不说话。石竹想笑不敢笑,石燕捂着嘴也在憋笑。后来实在忍不住了笑出了声儿。
“对不起。”
石俭气的调转方向扭了脸,石勤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摆手。“想笑就笑吧,反正、反正就这么回事了。”
到底什么情况?丝丝听的一头雾水。还是石竹开口给她解惑:“今儿上劳动课,大哥哥捂着肚子说疼。大姨问他哪儿疼,他说不疼。大姨就让他继续拽……哈哈……”
石竹说着自己忍不住笑出来,笑的石俭回头瞪她,石勤望着她满脸无奈。石勤脸有些红,看看丝丝害羞的不行。
“我们那儿说、肚子就是不子,发音是一样的。”
“哈哈哈……不子、”
石燕石竹又开始忍不住的笑。肚子怎么能是不子呢?因为这个跟大姨打了半天哑谜,同学们知道后全都笑的不行。
“肚子疼啊?来我看看。”
丝丝没笑这个笑话,蹲下想给孩子检查。石勤笑笑赶快摆手:“已经不疼了。大姨让我喝了热水休息一会儿,后来就不疼了。”
“还是检查一下。你过来躺沙发上,我去拿听诊器。”
被要求躺好,衣服撩起。小家伙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心里热热的,情绪堆积在胸腔让人满满的饱胀感。
一旁的石俭拉着哥哥的手,咬着唇不说话,时不时的抬头看看丝丝。
丝丝没发现俩孩子的情绪,仔细给石勤检查完后发现这孩子肚子有虫。完事了让他起来换石俭躺下。
“我不、我肚子不疼。”
“乖乖躺下。”
一番检查,果然他也有寄生虫。俩孩子情况不严重,她以为只是简单的营养不良,没想到也是虫在作怪。
“他俩怎么了?”于解放进来看到情况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