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零五年年初吧。”
沉念了然地点了点头,其实一般很少有人会在老家附近做这种行当,难保什么时候碰上个熟人,全村人就都会知道。那人选择去南方打拼大概也是想把过去留在这里开始新的生活。
张春平继续道,“其实她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但通过她的描述再结合她之前工作的地点,不难猜出当时帮那人打官司的是你。”
“我觉得你找我应该不只是想给我讲故事吧。”沉念一针见血地看着他说。
张春平直言,“沉小姐,坦白说,我找你其实是想了解一些关于廖和平的事,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可以直接拒绝。”
沉念坐直身子,但并没有看向张春平,“为什么这么确定我认识、甚至了解廖和平?”
她与廖和平只是单纯的床上关系,平时没有任何利益往来、圈子也不相交。至少从表面来看,他们是不存在任何交集的人。
“我已经调查廖和平大半年了。”张春平并不担心沉念将今天和自己交谈的内容告诉廖和平,本来社里就不是铁桶一块,反正从他刚开始调查廖和平那边就已经收到消息,现在双方各凭本事,一个查,一个捂。张春平早已有预感,针对于远扬的调查怕是要持续至少半年的时间,中间少不了来自各方的阻力,“其实我最开始只是查到你跟廖和平因为那场没有打成的官司有过短暂交集。”
“所以最初我并没有很关注你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直到有天一位朋友告诉我廖和平的心腹手下联系亓水公安某支队队长带人去了你们学校。”
“既然知道我和他有关系,你还敢如此光明正大地来学校见我?”
“偷偷摸摸不是更显得心虚?”张春平无所谓道,“他知道我的目的,我知道他的底线。但我想达到目的就必然会踩过他的底线,既如此,那我何必在意在达成目的的过程中做的事是否会激怒他呢。”
这是一种无所畏惧的坦荡,张春平是真的不怕,他清楚知道廖和平有着怎样的背景,或者说正因为廖和平有着那样的背景他才会如此穷追不舍。他并非不计后果、莽撞行事,他可以预想出将要遭遇的一切,但他愿意接受一切后果。
死亡很可怕,但还有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东西。
这种坦荡使沉念不由地想到林皓。他们是唯二让沉念感到世间一切都无法将其束缚的。但他们又是不同的。林皓的疯狂和无所忌惮是为了毁灭,张春平不一样,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守护,守护真相、守护良知。“我对廖和平了解并不深,关于他的身份、在中州的关系网我觉得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至于远扬集团里的那些事,我就更加不清楚,唯一知道的大概就是他和金地集团董事局主席赵秋生关系非同一般。”
“你应该知道赵秋生涉黑,虽然洗白上岸,但他做事留下的痕迹要比廖和平多得多,从他入手肯定会更加容易。”
张春平其实比沉念更为了解赵秋生。九七年3.27国债事件发生时*,张春平刚刚进入华经日报实习,因此比普通人知道更多细节。
对于此事件外界众说纷纭,事件本身也的确是疑点重重,撇开各种阴谋论不谈,有一点是实打实的,那就是国有资产在此次事件中损失的几十亿。
除了作为多头主力的华经开外,其他多方也都分到蛋糕瞬间暴富。而赵秋生就是草根赢家中的一员,在一夜之间完成了原始积累中极为关键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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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3.27国债事件是九五年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