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潇嗤笑,“白池莉能看,我不能看?”
程一鑫感到冤枉,“那不是你分手删了我吗?关白池莉什么事。”
“叫的挺亲热啊。”
程一鑫求生欲爆棚,一秒改口,“关那个女人什么事?”
金潇轻笑一声,却换了个条件,“帮我奶奶修个收音机吧。”
“求之不得。”
程一鑫叹气,蹲在外面台阶边上,这姿势,就差没点上一支烟,满面愁容,“我说的洗心革面,是认真的,她是因为囤黑解机破产的。”
“你相信她吗?”
程一鑫认真想了想,“相信。”
“理由?”
“同一个地方,她不会摔第二次了。”
就像他一样。
栽过那么狠的一个跟头。
金潇轻飘飘给他十万块,要他赔偿无意中卖了赃机的钱。
那时候,他怨她当他是下三滥,更恨自己无用,要他真的有骨气,咬着牙也该赔了。
齐天拿来那些手机,来路总透着些许不光明。
他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抱着侥幸心理,不去打探个彻底。
整个大世界商城六楼都被开哥垄断钳制的局面之下,他急于摆脱去自寻拿机门路,以至于东窗事发后悔不迭,和齐天断了生意又如何,卖过的赃机始终如鲠在喉。
几年后实现了金潇希望他做到的。
可惜早失去她了。
程一鑫偶尔想想,挺好的,她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眼不见为净,不用看他怎么从泥泞中爬起来的,浑身淌着泥水狼狈不堪的样子。
聊过以后,飞姐很惊讶。
水至清则无鱼。
她不能理解手机这样浑浊的行当里,程一鑫能独善其身。
她没想过以前人人都能踩两脚,被欺负了只会开玩笑,高高瘦瘦却蜷缩在她店门口睡觉的十八岁小帅哥能成长为一代技术标杆,很多干了一辈子的老师傅都不如他。
如果程一鑫在华强北,光靠收徒弟教技术都能挣得盆满钵满吧。
不过现在一样。
程一鑫直播的时候,关键技术有马赛克遮挡,后台好些私信问他们收不收徒弟的,他们谨慎惯了,生怕被同行插一刀,才没挣这个快钱。
既然以后合伙一起干。
在见过程一鑫的技术和晚安修机前景后,飞姐恶狠狠地郑重承诺,她再碰这些,这辈子至死遇渣男。
她小弟用粤语偷偷拆台,“宾个唔系渣男?(你遇见的哪个不是渣男?)”
“你港咩??”
飞姐重重拍了桌子,震耳欲聋,她虎口麻了,“遇到渣男是老娘想的吗?”
程一鑫勾唇一笑。
他信了。
飞姐确实不想遇见渣男,或许是外号没取好,华强北版飞女正传名不虚传,但凡碰个见合适的也不至于跑回c市,特区深圳白闯了。
可能渣男有他的主意。
像他,渣得无可奈何,渣久了,别说金潇对他的复合意向将信将疑,连他都不信任自己了,生怕重蹈覆辙,再忍不住以爱之名推开她。
他说完,金潇问他,“如果我不同意,你还会让她留下吗?”
程一鑫毫不犹豫,“不会。”
“以退为进,你又赢了。”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程一鑫语气轻松,“哥真不怕招不到人。”
金潇想笑,他自信满满的样子,还挺有十八岁时候认识他,拽了吧唧的风采。
她严肃道,提醒他道,“我相信你的判断,约法三章就是了。”
程一鑫很嘚瑟,接话,“明白,我跟她说——第一,不许抱我;第二,不许看我;第三,不许惦记我。”
金潇:“……”
她想说的是这三章吗?
程一鑫等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