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说周涟是着凉了,其实心里并不敢确定。
不久前周涟才刚发过烧,那一晚和昨夜何其相似。周涟先是着了凉,之后又被他吓一跳。情绪波动过大导致的应激反应也有可能会让人短暂地体温升高。
自己或许就是害周涟生病的罪魁祸首。
“不想理哥哥了?”沈怀今问。
“不理了。”周涟说。
说是不理,回话却很积极。沈怀今不禁有些想笑,还想抱住这个闹脾气也很可爱的小朋友亲一亲。
但那样可能会让周涟烧得更厉害。
“不想理我,那你更该把药吃了,”沈怀今说,“吃了药我就出去,不然一直赖在这里和你说话。”
周涟犹豫了会儿,转过身看了看他,坐了起来。
见周涟乖乖把药吞下肚,沈怀今放心了不少。
“好好休息,有事叫我,”沈怀今叮嘱他,“我就在外面。”
他说完端着杯子转过身,走到门口时被叫住了。
“你起来以后有没有看过鱼?”周涟问,“它们还好吗?”
“看过,”沈怀今回过身,“少了一条。是你处理掉的吗?”
“死了,我把它埋了,”周涟说,“剩下的还好吗?”
“没事,都挺好的,”沈怀今对他笑笑,“养鱼就是这样的,习惯就好。我帮你喂过它们了,你放心休息吧。”
周涟点了点头,不再出声。
沈怀今走到门外,小心地关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自己,周涟心里一阵空落落。
他确实有点生气,但比起把沈怀今赶跑,他更希望沈怀今能陪着他,多哄哄他,最好能陪他一块儿睡,做他的大抱枕。
周涟再次翻身,背对着房门,闭上眼呼了口气。
这么短的时间两次发烧,他的身体素质未免太糟糕了,迫切需要锻炼。
稍稍调整了一下睡姿,周涟隐约察觉到不对劲,掀开被窝看了一眼,顿时面红耳赤。
他方才只穿上了睡衣,下边儿却依旧是光溜溜的。
坐起身后,他在一旁的矮柜上看到了自己折叠整齐的睡裤和n裤。
强忍着尴尬穿上n裤,他又下意识想着,这些地方,昨天晚上也都被沈怀今摸遍了。
他被迫含着沈怀今的舌,抽泣和呜咽混着两人的唾液一同咽下肚里,皮肤就像现在一样发着烫,空气里都是湿哒哒的气味。
那之后沈怀今嘴唇紧贴在他的耳朵上,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轻声告诉他:“你看,你这里觉得很舒服。”
周涟穿好了睡裤,把脑袋也一同蒙进被子里。
那些地方此刻并没有黏腻与不适,皮肤干燥,一定是沈怀今替他擦拭过。
要是沈怀今还陪着就好了,他想抱怨几句,被当做撒娇也没关系,他需要沈怀今道歉。
他好像烧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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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周涟的意识变得清醒了几分,身上的睡衣感觉潮潮的,很不舒服。
他看了一眼手机。大概一个小时前,沈怀今给他留了言,说是下去上课,有事立刻打电话。
出过了汗,周涟只觉身体轻盈了不少,想去洗个澡把睡衣换掉。
在浴室脱下衣服,他的视线无意间扫过镜子,忽然愣住。
镜子里面色微红的男孩脖子和锁骨的皮肤上满是暗红色的星星点点。
周涟的心跳忽地变快了。
他逃避般收回了视线,进了淋浴间,打开龙头。哗啦啦的水流淋在身上,他试着在那些痕迹上来回搓,没一会儿皮肤便泛起了红,令他慌张的印记变得更为明显。
他依稀记得这些印子是怎么留下的,那时的沈怀今令他感到陌生。
走出淋浴间时,门外传来了沈怀今的声音。
“涟涟,你在里面吗?”
周涟的心脏猛烈地收缩了一下。
门被敲响,沈怀今又喊了一声:“涟涟,在吗?”
周涟生怕沈怀今就这么开门进来,赶忙回复:“我马上就出来!”
门外的沈怀今似乎松了口气:“没关系,你慢慢来,不急的。”
换了套衣服走出浴室,在客厅等待的沈怀今立刻走了过来。
“好点了没,”他在问话的同时抬起手,想要摸周涟的额头,“还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