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新攀一个产品出来呢,阿斯匹林、磺胺、青霉素都是大杀器,尤其是第一个,制造简单,副作用比较小,后边两个要麻烦很多,得把化工产业链点到一定程度才可以按工业生产的办法出产。
或者双氧水、红药水这些常用药也可以制备一部分?
先不急,等回头在那便宜师傅那里混一点声望,到时再来弄这些,就有人为他分担火力。
说到那个便宜师傅,山水最近查他的消息,发现的这位买了很多矿石和火药,看起来,很有可能也是一个古代化学的天才啊。
看来回头要和便宜师傅多联络联络感情,他真的很好奇,战国开始延续至今,一千多年的时间,中国古代的丹药行业到底积累了多少化工知识。
搞不好,还能再牵一条生产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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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新年将至,新镇也是热闹非凡。
附近的许多镇子来购买羊毛时,常常会带些货物过来的交易,许多住户如今都把自己宅子隔出一小片,做为铺子,卖些货物。
韩七的老婆就是其中之一,她一边在家里带孩子,一边卖肉饼,猪肉价贱,包在饼里味道还算不错,不少人愿意买一个尝尝鲜。
当然,韩七还觉得妻子生意好的原因,就是他是这小镇的乡军都头,很多人都是为了奉承他,才专门来照顾生意,经常遇到他了,就会拖着他说上半个,惹得韩七都白天都不怎么敢回家,只能在外多巡逻几次。
宗知州弄出那个“安驿”出来后,新镇周围的盗匪几乎都看不到了,感觉自己没有存在感,真担心手下的儿郎们会像河北路的那些禁军一样的废掉。
要是有场大一点的仗就好。
他心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吓了一跳,又赶紧压下去,用力敲了自己的脑壳——真是疯了,自己老婆儿子都在这里,有大仗那还得了!
想到这,他巡逻的更认真了,路边的一个个行人都被他犀利的目光看得浑身发毛,退避三舍。
突然间,韩七看到一个年轻啃炊饼的小伙正看着他,目光有些不对。
“你,什么名字?”习惯使然,他上前盘问,“哪里来的?”
“我,我叫郭药,”那年轻人有些畏惧地低下头,“是跟着船过来的。”
“哪个船?”韩七刨根问底,“船主是谁,船在哪里的,路引呢?”
郭药小声道:“船就在码头,我就想下船买些杂物,没带路引。”
“带我过去。”韩七挥了挥手。
于是这个年轻人带着他去了码头,码头停靠的是艘一丈长的小船——大船吃水太深,容易在这个小码头搁浅,所以有些大船会用小船把货物运到码头。
韩七又问了些细节,这少年说他们的船是从河北路过来的,所以他才有些燕京那边的口音,船主是想来这里卖羊毛,他正想再盘问一番,就有人来报告,说东市有人闹事。
于是韩七便离开了。
年轻人于是又游荡到小镇的海边,找了个清静的地方,独自坐着,看着远方窑炉飘起的烟柱,捏着手里未吃完的炊饼,沉默不语。
他已经很久没吃那么饱了。
在这里,只要做一些活,就能吃饱。
这些年,辽东几乎年年有天灾,饥民随处可见,这次,他本想和帮派里的兄弟劫了那船,却未想到,那船主居然和辽将高永昌有联系。
劫船之事自然不能再提——这些辽国贵族,不会放过任何损伤他们威严的人,宋朝和辽国都不会接收对方的逃犯。
正好,高永昌听说这个配方后,大喜过望,让那船主以他的名义,在铁州招揽流民,自己便带着兄弟加入其中,想要混口饭吃。
他和几个人被派来打探这里的虚实,尤其是,要知道哪些人会制作那种洗羊毛的药水。
可惜了,这样的方子,哪是一个小镇可以护住的呢?
第56章 要收下么
年关将至, 韩七忙碌一天后,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就是脱掉铠甲, 再仔细擦去其上的灰尘,随后虔诚地将其挂好。
他的妻子见此情况,撇了撇嘴:“快些过来喝汤, 孩儿们早就饿了。”
韩七立刻坐到桌边, 端起一碗热汤,一口下去,热气从肺腑蔓延而上, 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不由奇道:“居然是羊肉汤,你怎么突然那么舍得了?”
他妻子轻嗤一声:“再过一日, 就是除夕, 这些日子我那小买卖还行,便买了一条羊腿, 准备过了个好年。”
韩七用力点头:“夫人真是贤惠, 能娶到你, 是我韩七上辈子积德。”
对方被如此夸赞,一时脸颊微红,嗔道:“少灌迷汤, 明天你早些回来,我煮好肉汤等你过年。”
韩七神情一滞, 小心地看了眼夫人,又小声道:“夫人、我, 我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你说。”妻子正给儿子舀汤, 头也不抬地道。
“这, 其实,也非大事,”韩七抓了抓头,道,“明晚,我要与士卒巡夜,怕是……不能回来……”
女主人舀汤的手一顿,不由地叹息一声:“我就知道,行吧。”
韩七有些愧疚:“你也知道,以前在延安府,常常有党羌趁着年节前来抢掠,每到这时,最不能松懈,我初为都头,还是得小心些,才能不辜负种公子的举荐……”
“我都说行了,”女主人终于抬头看他,随意道,“我也是边境出身,什么场面没见过,你自去巡逻,家里我会看好。”
韩七忍不住笑了,坐过去伸手一揽,把夫人抱住:“多谢夫人!”
女主人拍了他的手背:“做什么呢,吃你饭去。”
……
次日,已是除夕,新镇之中要比往日冷清许多,很多民夫在月中时,就已经带着辛苦大半年攒下的钱财,踏上回家的路,镇上只留下一些定居的流民,还有乡军的家眷,以及不能离开的大窑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