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此,奥莱科特轻应了声。
“说起来,”他垂着眼睛,一张俊美无铸的脸上神情晦涩难辨,叫阮梨看不透他的情绪和想法,“阮阮之前也同我做过交易。”
阮梨:?!
什么交易?她怎么不知道?
人类女孩的大脑飞快转动,努力思考自己同眼前的青年交易过什么,但努力捋了遍记忆,确定自己没有跟虞弦说过什么“献上金钱/生命”这类的话,她皱着眉,“我们认识的时候,在我眼中,你完全是个人类啊,我怎么可能向同为人类的你做异种的交易?”
而且她那个时候连怎么和异种交易都不知道,不,是知道一点的,但问题在于,她就算选择交易,也不可能选择作为人类的虞弦为交易对象啊。
所以她这个异种男友还是把她当成了什么替身吧?找人找错了这种。
阮梨自认为自己捋清了真相,抿了抿唇,不愿意进行替身文学(主要这种一看就没活路)的她隐晦地向面前的异种邪神表达自己的疑惑,“我没有一点印象诶,你是不是记错了啊,也许是别的女孩子呢?”
“不会记错,就是你。”他肯定地说道。
阮梨:???可是我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啊,你该不会是在讹我吧?
但刚才已经将胆子用掉的她只能微笑地别过脸。
奥莱科特看着怂怂地将整个人缩在沙发里的人类女孩,忽然璀璨地笑了起来,他的阮阮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她在他面前是怎样的放松姿态。
即便知道了他就是异种,还是异种邪神,但在人类外形的他面前,她的动作姿态始终都是放松、信任他的。
心底那丝因为总怀疑阮梨要逃跑离开他身边的阴郁得到了纾解,奥莱科特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满足过,或许之前有过满足,但比起现在,还差了一点。
认真说起来,上次感到满足的时候还是阮梨答应了他的追求,在他脸颊上亲吻的那次,但相比之下,前者更像是他强求来的爱情,后者才是阮梨对他心动喜欢的表现。
尽管她自己都还没有察觉到。
但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不是吗?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缓慢瓦解着对方对异种的防备与警惕,拆掉她心里对异种的高墙,在她没能来得及用对异种的不适对他感到抗拒时,入..侵她的身心,让她真真正正地接纳他和他们的感情。
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
作者有话说:
二更!宝子们晚安!
第51章 (修)
整个身子窝在沙发里的阮梨莫名觉得脊背发寒,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哈啾。”
揉了揉鼻子,一只触感微凉的手贴在她的额头上,手的主人正眉头微皱地看着她,关心地问,“是哪里感到不舒服?”
他一直担心突然从季节冷暖鲜明的边缘星球来到这里,会让人类女孩的身体产生不适应,毕竟她的体质相比较这里的人来说,实在是脆弱得可以,这也是他当时在会议上不让那些人类对阮梨身体进行仿生人相关改造的主要原因,那个世界的人类身体素质普遍脆弱。
而且阮梨还很怕疼。
阮梨拢了拢衣领,“感觉有点冷。”可能是和虞弦在边缘星球准备逃跑的那个晚上被风吹着了,大冷之后又突然来到这样温暖如春的环境。
不过,她记得自己在十三区的时候,十三区的温度并不比边缘星球的好上多少啊,怎么一下子就变得温暖如春了?
拿过旁边的毛绒毯子将阮梨裹得严实,奥莱科特额头紧紧贴着阮梨的额头,看不见的线将两人连在一起,只是比起那些与奥莱科特已经连着光线的异种们,连接阮梨和奥莱科特的这根格外细弱。
但比起那些根本无机会与奥莱科特连接的人类已经好太多了,几乎没有人能拥有这样的机会,只有他认定的人类新娘才可以与他形成精神连接,尽管目前只是他单方面的行为。
阮梨会感觉到她的体质在慢慢增强,五感与直觉都在变强,她不会被同化成异种,但会具有异种的一些能力,等他们形成精神契约的时候,将真正分享彼此的生命。
看着将自己整个裹在米色毛绒毯子里只露出脑袋的阮梨,青年上前一步双手捧起女孩带着茫然的脸。
“怎么了?”她说。
“想亲亲你。”青年低哑的声音响起,然后印了上去。
而阮梨则是在青年说完那句话后,脸和耳朵便蹭一下地红了,随后对方温热的气息喷洒下来,柔软的触感让她的心跳骤然加速。
糟糕,感觉自己有些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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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阮梨和奥莱科特的甜蜜氛围,人类高层这里却是一如既往地压抑。
而今天的会议气氛比以往还要压抑。
倒不是因为那个半废弃垃圾星的事,上面的人类已经全部被机器清扫掉了,他们也没有再分一部分注意力放在上面,现在,他们的整个关注重点,都在愈演愈烈,比之前还要“兴盛”的信徒身上。
“那些人现在的信仰和之前有些不一样……”助理斟酌着用词,叙述着下面整理好呈递上来的文件。
“……具体仪式和行为都有所改变,而且……”他犹豫了片刻,说出那个让在场所有与会人员都一直畏惧的词,“异种邪神也在他们的信仰之内。”
本就安静的会议此刻像是僵住了一样,隔了好一会儿,他们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异种……邪神?”
“是的,而且是每一个人都在信仰祂。”
说完这句话,助理心底的苦涩也蔓延开来,这个之前他们从未听说过现在也对其知之甚少的存在比他们知道的任何异种都要让人感到可怕。
至少他们之前可没有看见那么多人几乎每一个人都信仰其中一位到这种程度。
一时间,异种邪神在他们心中本就神秘的形象更加莫测了起来。
深吸了口气,人类高层颇有话语权的一位简单地说了几句场面话,就通知散会,一群人纷纷从座椅上起身,步履匆匆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