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若论身份,你比那些人更尊贵。你可是本君的近卫统领,天赋出众,英俊不凡,哪里是那些人能比的?”岁离笑看着他,似是开玩笑的道,“要不,本君便收了你做弟子吧,你看可好?”
“不好!”
曜烈霍然抬头,甚至忘记君臣之仪,直视着岁离的眼睛,“一日君臣,终身君臣。臣……只愿做君上的臣子。”
哪怕成为天君的弟子,身份会更尊贵,他依旧不想要。
他想与她做的从来不是师徒。
“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岁离无奈的摇头,“未来变数甚多,你莫不是要给本君做一辈子近卫不成?”
“是!”
曜烈斩钉截铁的道。
他回得没有丝毫犹豫。
“君上是不想要臣了吗?”他紧紧看着岁离,一字一顿的道,“那日您把我带回来的时候,您便说过,让臣做您一世近卫。这是您亲口说的,您是君上,君无戏言,您不能反悔。”
岁离唇边的笑意隐没了些许。
“行了行了,本君不过就是和你随口玩笑几句罢了,你怎这般不禁逗?”沉默片刻,她又继续笑了起来,“眼眶都红了,怎么还和以前那小可怜一样?”
曜烈咬着牙,只重复道:“您不能不要臣。”
“……本君也没说不要你,行了,可别哭鼻子啊。”岁离叹口气,伸手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可真是一只小傻雀,给你更好的东西你都不要。”
“那你说说你有什么愿望?”岁离歪头瞧他,声音软了不少,“你既然是本君的人,本君自然不能亏待你。快说来听听,本君满足你一个愿望。”
她还是把他当成当初的那个备受磋磨的小孩子。
曜烈看着她,半晌,才道:“臣想要保护君上。”他太弱了,弱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别人欺负,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一点也不想当个被人保护的小孩。
可年龄上的差距,是永远也无法翻越的鸿沟。哪怕他再努力,修为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提升的。
他只说了这一句,再多的却没再说下去了,只忽然道:“君上好好休息吧,臣先下去继续调查荒兽一事。十日内,定会查出真相!”
背后之人手段干净,明显是蓄谋已久,早就销毁了证据,他们想要查到蛛丝马迹很难。
但有时候,有些事不需要证据。对此事,曜烈已经有了眉目,左不过是那些逆臣所为。
“好,那本君便等你的好消息了。”
闻言,岁离没有阻止他,甚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一般的说道,“本君也只给你十日,你可别让本君失望。”
能够引动荒兽的人,六界之中无非就那么一小部分人。不用查,岁离也知道是谁做的。
或者应该说,是哪些人参与了此事。
至于主谋是谁,无所谓了。反正很快,这些人便没有心思再搞这些阴谋诡计了。
想要上位?
那也要她答应才成!
况且,天君之位能者居之。不久后,她会送他们一份大礼。只希望届时,他们能喜欢吧。
“你下去吧,本君也乏了。”说着,她已经重新躺会了软榻上,微微合上双眼,像是真累了。
晏重霁那一剑虽然刺得不深,但倾注了他的神力,到底还是伤了岁离的元气。这两日,她困乏的次数多了一些。
见此,曜烈嘴唇微微动了动,最后却是什么也没说,安静地退了下去。
只是待他离开,软榻上的女君却忽然睁开了眼睛,那双清冽的眼睛中没有半丝混沌。
她平日里不喜仙侍近身伺候,是以,此时主殿中便唯有她一人了。
岁离站了起来,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原地。
无人发现天宫中已没了天君。
不过几息,岁离便到了天渊。拿回心脏后,她的神力大增,想要避人耳目已不是难事。
便是常跟在她身侧的曜烈也不知,她这几日之所以如此困乏,不是因为晏重霁的那一剑,而是因为她每日都要来天渊一次,在天柱上做一些缝缝补补的工作。
荒兽虽死,它们身上被污染的混沌之气却深深影响了岁离,也加速了天柱的崩裂。
之前尚还能支撑半月,可如今,天柱随时都可能崩塌。
便是她日日来,怕是也撑不过三日。
一个时辰后,岁离才从天渊中出来。她已经不会再如曾经那般狼狈了,至少表面上看不出。
只是她没想到,刚回到寝殿,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阿离,你方才去哪儿了?”
坐在矮榻上饮茶的正是白九仙。
“你怎么在这儿?”岁离怔了一瞬,沉着脸道,“看来本君宫中的仙卫该操练一番了。”
“我倒是觉得他们很有眼色。”白九仙摇了摇玉扇,笑道,“我送了那么多聘礼过来,不久后便会成为他们君上的未来道侣,他们当然要赶紧奉承我才是。”
“那些东西你还没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