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了后,荆忆才慢悠悠的站起,打了个哈欠,“看看住哪儿?我困了。”
竹沥笑着点了点头,带着她找到了住处。那店家倒还算妥当,将铺子里里外外都打扫的很干净,荆忆直接睡也没关系。
等荆忆睡下,竹沥轻轻的走出了房间,漆黑如墨的眸子打量着这个后院,随后眼神定在后门的某一处。同时那边似乎有东西匆匆跑开。
猫妖跑的很快,他就是听说这边新来了两个长得很好看的人,一时好奇就偷偷的过来看看,谁知还没看清楚,就被一双带着笑的眼睛吓到了,明明是笑着的,但却让人无端背脊一凉!
等荆忆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整个铺子已经焕然一新了,所有的家具用品全换了。
柜子里面装着各色的胭脂水粉。墙面也是不再是白墙,而是重新刷了红粉,承重柱也刷了新漆,两个打杂的正在外面清扫。
店铺的名字龙飞凤舞的写着玲珑阁。荆忆看着这块牌匾对旁边的竹沥说,
“你的字又进步了。”
竹沥欣然接受了荆忆的赞美。
荆忆很满意,一直以来竹沥总是能把事情处理得很好。
荆忆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回到铺子里,“是时候该去干正事了。”
竹沥点了点头,“先用晚饭吧,这是京城最大的酒楼新式菜品。”
荆忆眼睛亮了一瞬,随后掩饰般的咳了一下,“嗯。”
竹沥莞尔一笑,伸手为她布菜。
半夜,下了多日的雨终于停了,街上一片坑洼。京城外有一片小树林。平常也只有猎户和赶路的人会经过那里。而今晚,那里来了个看起来娇娇嫩嫩的姑娘。
身穿粉红衣裙的姑娘此时形容狼狈。脏兮兮的几乎看不出原来的容貌。她急急忙忙的往前跑去,好像后面有恶鬼在追赶。
突然,她感觉脚下一拌,随即摔倒在地。她想爬起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怎么样都无法起身。
就在她挣扎的时候,黑暗中缓缓走出两道身影,他们走在这泥泞的小道上就像是在散步一样闲适。
那姑娘心中涌入一股无力,“你们为什么要帮那个畜生?!他害我家人身首异处,害我无家可归,我只不过是在惩戒他而已!”
荆忆懒懒的看着她,略带清冷的声音从那红唇中出来,“我是个生意人,拿人东西,替人办事,天经地义。”
吴娘绝望的笑了起来,“哈哈!好一个天经地义!”这两人从晚上就开始追着她,说是受那畜生所托要将他杀掉。
她要跑,可是这两人好像知晓她想法似的跟在她身后怎么都甩不掉!
“你们助纣为虐!你们和他一样都是万恶之人!”那姑娘对着荆忆和竹沥吼着。
吴娘的眼睛已经变得迷蒙,像是魔怔了一般。竹沥慢慢的走到吴娘面前,手里拿着剑,宛如一个魔鬼带上了笑的面具,邪恶的让人胆颤。
吴娘不住的后退,终于露出惊恐,她喊叫道:“不,我还没有报仇,你不能杀我!我……”话未尽,竹沥的剑已然刺穿了她的心脏。
血顺着泥地流到荆忆的脚前便停住了,好像有无形的屏障挡着这血。竹沥擦了擦剑身,重新走到荆忆身边,俊朗的脸庞乖巧无比。
“任务完成。”
话音刚落,他们的身后就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看着躺在树下已经气绝的女子,神情似愤怒,又似解脱,他双拳紧握,像是在寻找一些支撑。
“李风,我们已经按你的要求杀了她,”
“那我们的报酬呢?”荆忆开口。
李风闭了闭眼,缓和了一下情绪,从怀里拿出了一袋沉甸甸的钱袋,随后又拿出了一支木簪。
他看向木簪的神色温柔,像是透过它看到了其他的什么,片刻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把这两样东西交给了竹沥,手都是颤抖着的。
拿到了东西,荆忆便和竹沥离开了,离开之前,看了李风最后一眼,但她没做过多停留。他们只是交易,之后如何,与她无关。
两人的身影就像来的时候一样,缓缓与黑暗融为一体。
李风独自留在原地,雨滴砸在他无神的脸上,他像是无所觉似的喃喃出声,“夫人,欣欣……”他惨然一笑,对着漆黑的夜空道:“等我。”然后从袖口拿出匕首,自刎于这阴森的荒郊。
他的血几乎要和吴娘的血融合在一起,但似乎它们还承载着主人的恨意,怎么都无法真正融在一起......
翌日
昨晚后半夜又下了大雨,到了今早,终于出太阳了,人们久违的将自己的东西拿出来该晒的晒,该晾的晾。
而东街那条小道上新开了一家胭脂铺,听说里面的东西很是精致,连两位东家也是极为好看的。
不管买不买胭脂的,都好奇他们真的有坊间传闻那样美丽英俊吗?不过很遗憾,他们一直都没出来,只有几个跑堂的在招呼客人。
不一会儿,他们却很快就被这里的胭脂水粉吸引住。这倒是如大家所说的,东西好用漂亮,价格合理不贵。
于是他们终于开始在这个店铺里买起了东西,一边买还一边说着闲话。
“那李侍郎听说是自刎的,喉咙都被割穿了。”一个头戴粗布头巾的女人说道。
“欸,我听说是那个吴娘害的李侍郎的。”
“吴娘?哪个吴娘?”身边陆续有些人好奇的凑近。
“哎呀,就是前段时间新搬到西街的那个姑娘啊。”戴粗布头巾的女人继续说道。
“啊?”
那女人刚想继续说说,就被旁边打杂的少年抢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