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明神色片刻后恢复如常,“众解孤,双解独。施主可寻互愉之友,找一心悦之人。”
还没等昭阳有反应,就留下一句,“我还有事,先行一步,施主请自便。”离开了。
这次昭阳没能拦住他,也没有理由拦住他。她看着慧明的背影,心中突然有些难受,这次之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面......
玲珑阁
竹沥打开房门,身后是趴在凌乱的棋盘上熟睡的秦羽。他看着对面已经没有人在的房间,少顷,转身离开。
走到一楼,此时已经未时了,掌柜的正在清算上午的进账,见竹沥下来,刚想汇报。
竹沥轻轻的制住他,“我信任掌柜的。”
“我还有事,要出去一下,”
曹掌柜见两位东家都是这种不管不顾的态度,心想就不怕他作假帐吗?
还没想完,就见男人停住,转过身来,霎那间,曹掌柜觉得周身瞬间冷了下来,就听见男人勾着一抹笑,声音和煦:“过会儿就回来。”说完就离开了。
直到他离开了,曹掌柜才找回生的温度。太可怕了,这个男人身上有种恐怖的气息,他到底是不敢造假了。
京城有很多弯弯绕绕的小巷子,是一些穷苦人家或者穷凶极恶之人选择灯下黑的最佳场所。这些巷子隐在光鲜亮丽的京城外壳下,是罪恶的温室。
竹沥穿过污水臭鼠,来到一个破败的小院子前,门已经开了,竹沥抬脚踏进去。径直走向里屋。
里屋里面此时正是旎旖火热,两具古铜色的身体紧紧纠缠在一起,床下还七倒八歪的躺着三个裸体的男人,已经没了气。
床上的那个已经眼神迷离,明明马上就要断气了,却还在和身下的女子抵死纠缠。
竹沥刚进门的的时候,床上的男人已经死了,像抹布一样被扔下了床。
廉价轻薄的窗幔若隐若现的将床上的女子衬得神秘妩媚,感受到竹沥进来了。柔柔的声音就传了出去,
“公子真是对奴家执着。”
竹沥面上此时还噬着一抹淡笑,胡玉看清竹沥的脸愣了一瞬,随即笑得开怀,“原来最近一直追着我的是这样俊的男人啊,早说,我自己就送上门去了。”
竹沥的笑还是淡淡的,没有变过,只是这笑中让胡玉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
她收了笑:“公子不妨说说找奴家做什么吧,如果是颠鸾倒凤,奴家愿意奉陪。”说完给竹沥放了一个诱惑的眼神。
竹沥缓缓走近床边,对于竹沥的靠近,胡玉知道该警惕,但是那好闻的气息还是让她微微失神。
失神了,自然也没发现竹沥的笑容逐渐变得阴冷。他大手抓住胡玉的脖颈,胡玉没来得及反抗,面色转为痛苦。
竹沥的手上慢慢的伸出一些黑气,这些黑气像许多的手,不断地拉扯着胡玉的身体。
胡玉感觉自己的妖力正在被吸收,她想反抗,但是身体使不上任何力气。这个男人明明只是个普通的凡人,怎么会有如此重的黑气?!
到死她才想明白了,这是吸收了像她这样的妖力!
竹沥将已经气绝的狐狸身体随意的丢在地上,拿出怀中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抬脚就要离开,可是余光看见了一个令牌样的东西被狐狸身体压在地上。
他将它拿起来,看见它正面写着一个灵字,有一道像是刀砍的痕迹,背面是没见过的图腾。
它好像已经很脆弱了,被竹沥拿到手上不一会儿就化为碎块了。竹沥眼眸一闪,将那些碎块直接化为粉末,随后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远在山林中的一个村庄的屋子里,一个壮汉惊讶的看着这个现象。在他的面前有一个光幕,光幕上是密密麻麻的白色光点。此时他正惊讶的看着其中一个已经暗了的光点。
他赶紧去向擎袁禀报。在这个村子有一座格格不入的院落,那是密灵领主擎袁的住宅。
“领主,胡玉的光灯灭了!”
“哦,那个叛徒死了?倒也省了事了。”一道年老沙哑的声音从屏风内传出来,对她的死毫不在意。
“去把她的尸体带回来,给我做一条狐毛披肩。”擎袁换了个姿势,屏风映出来的影子,动作缓慢臃肿。
“是。”
国寺
昭阳坐在大殿后面的石墩上兀自神伤,周围没有人,昭阳深陷自己的情绪里,连荆忆来到她身边也没发现。
直到清冷的声音响起,“该回去了。”
昭阳倏然回神,面色哀伤地问:“我还有机会出来吗?”
荆忆抚了抚刚才靠在柱子上有褶皱的袖子。
“若你想便会有。”
昭阳急急说道:“我想。”
“那就找找身边的红灯笼吧。”
昭阳一怔,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荆忆没给她解释,昭阳只觉得眼前一黑,转眼间就又回到了玲珑阁里的房间里。
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她很清楚刚才发生的都是事实。
她想再问问荆忆怎样才能再出去。
这时,房门被猛地打开。昭阳吓了一跳,转身,就见秦羽神色阴郁,眼中似有怒火。昭阳几乎要以为他知道她离开了。
秦羽确实很生气,怎么能不气?!那竹沥说什么要认识他,把他带离昭阳的身边,又拿出一盘棋,说是要切磋棋艺。他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