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妖不能与凡人呆在一起过长时间的原因吧。”
“那我们怎么办?”
鸳飞想了想,无奈决定,“我们先离开一段时间,看看情况会不会好转。”鸯柔知道这是唯一的方法了,只得去收拾衣物。
但是他们要走,有人却不让他们走。
戴镇长听闻百姓都在议论有妖进了镇子,一拍大腿,稀疏的头发有些岌岌可危。决定找个道士抓抓妖。可还没等他去找,就有一个满身符黄的大胡子道士自荐,说可以帮他们除妖。
这可真是省了他的事,立刻就答应了。两人商量了一下价钱,道士就马上去准备东西了。
这个人倒还有点本事,凭借着手里的罗盘和一些乱七八糟的符纸确定妖气是从东边传来的,于是镇长带着一群壮汉浩浩荡荡的就跟着道士去了镇东。
等到了镇东的时候刚想在确定具体方向,就看见鸳飞鸯柔背着包袱急匆匆地出来了,两拨人迎面对上。
鸳飞鸯柔“......”
道士只愣住了一瞬,看清楚了他们身上外溢的妖气,随即大喝一声,“妖怪,有我在,你莫想害人!”
鸳飞带着鸯柔转身就跑,一堆人在后面追。当中有些认识他们的人感觉到惊讶,他们平日里是很好相处的性子,从来都不会与人交恶。谁曾想,这对年轻的夫妻居然是妖!
两人是妖,跑的比他们快,但是那个道士也是有点东西的,边跑边从腰间的布袋子里抽出一张符纸,口里念叨着什么,符纸瞬间燃烧,向前面两个人冲去。
鸳飞来不及思考,直接将鸯柔抱在怀里,直直的受了这一击,当即吐出一口鲜血。
鸯柔满目惊恐,扶助鸳飞的身子,情急之下只能化为原形带着受伤的鸳飞离开。那个道士追来的时候只看见一片羽翼的影子,转瞬即逝。但是他不急不忙,等后面的人跟上了,才开口道,“不用担心,他们中了我的烈符已经逃不了!”
众人气喘吁吁,对着道士一顿猛夸,道士得意接受。
一个破屋内,鸯柔美目此时满是泪水,“小飞,你怎么样?不要吓我啊。”
鸳飞艰难开口,即便是五脏剧痛也还不忘对着鸯柔挤出一个笑,“我没事,现下最重要的是你要赶紧离开,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了。”
“不,我们一起!”鸯柔已经泣不成声了。
鸳飞神色焦急,“我没事的,两个人目标太大,我一个人定然可以躲开那个道士的。柔儿乖,你先走好吗?”
鸯柔不信他的话,明明就是框她然后一个人承受。她擦了擦眼泪,慢慢的扶着鸳飞站起来,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我们一起离开。”
鸳飞浑身剧痛无力反抗不得,只能无奈地任凭她带着自己艰难的一步一步往前走。
又是一个星空漫满天的夜晚,他们不知道躲了多远,也不知道那些人还有多久追上来。时间越晚,鸯柔心中的悲凉就越多。
那个道士下了如此重的手,而那些素日里交好的凡人知道他们是妖,各个都露出了惊惧厌恶的神色,鸯柔心中有怨。反观鸳飞倒是神色平静。
突然,鸯柔顿住脚步,抬眸看着上面牌匾上大大的“荆府”二字,心中似乎升起了一丝希望。
“上次看见那个看穿我们的姑娘就是从这家出来的。”
鸳飞艰难抬头,心中和鸯柔想到一块去了。他们对视一眼,悄悄绕到他们的后门,然后化身鸳鸯二鸟飞了进去。
他们一进来,荆忆就感觉到了。美目微睁,抬手轻轻为自己扇风,满不在意。扇得累了,就想让竹沥来,下意识转头,却没看见他人。
她手停了一瞬,想起他今日出去了。荆忆似轻叹,“真不该如此依赖他。”
眼眸一转,“既然他不在,就给自己找点事做吧。”她起身,拍了拍衣裙,往门口走去,但是刚要踏出去,就感觉到外面烈日如火,荆忆刚升起的兴味马上被打消。
“算了,他们的事与我无关。”她回身重新坐了回去,继续摇着扇。
这边他们已经找到柴房,鸯柔轻轻的将鸳飞放在干净的地方,开始为他疗伤,虽然效果甚微,但是总比没有好。
一边疗伤,鸯柔一边有些不确定,“不知道我们进来是否正确,如果她也是想要我们命的话,那就算是羊入虎口了。”
鸳飞却要乐观一点,“若是她想捉我们早就会动手了。”
“但愿吧。待会儿,我去找她。”鸯柔手中动作不停。
“你要小心,一有不对马上离开。”总归是有些担心的。
“嗯。”
荆忆不出去,不代表他们不会找过来。半开的窗子前倚着一红裙美人,眼眸低垂,随意的翻看着手中的书,鸯柔一鼓作气化作鸯鸟飞入房内。
一进房间,仿佛和外面是两个天地,里面清凉舒适,外面烈火扑面。她还是鸯鸟的模样,偷偷打量她,看她的神色反应。谁知她似乎没看到有只鸟儿进来了。自顾自地盯着手里的书。
最后还是鸯柔忍不住化成人形,向荆忆行了个礼,“姑娘见谅。”
荆忆闻言终于抬起了头,额间花钿衬得肌肤白嫩如雪,柔顺乌发随意的散在身后垂到腰间,美丽的不可方物。
“不请自来,有些失礼了。”荆忆有些清冷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下让鸯柔感觉到有些凉。
“姑娘,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我们没有主动伤害过凡人,只是想要像普通凡人一样安稳生活,可是他们如此赶尽杀绝,叫我们如何自处啊?”鸯柔面色无力带着一丝不满。
荆忆听了她的话徐徐起身站到了她的面前,“那和你擅闯我府有何关系?”
鸯柔在荆忆的气场下有些局促,“姑娘神通,能看清我们是妖,想必也是厉害人物,特求姑娘庇护。”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庇护你?”
鸯柔艰难道,“只为求得一丝生机。”
荆忆没说话了,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就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碗,往里面倒了一些水,要递给了鸯柔。
“让他服下,身体便可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