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沥睥睨地看着他们,嗤笑一声收了结界,然后毫发无伤地飞身离开。
默沉立刻将已经昏死过去的擎雁抱到了床上,为她止血疗伤,等她终于不流血了,才传了信回密灵,命令药医过来。
整个过程他都是沉默不语的,他知道那个男人也是凡人,可是他的强大却远超乎他的想象!
竹沥回到密堂,荆忆房间的灯已经关上了,他站在自己的门前看着那边,心里依旧很不爽,眼底的杀意怎么样都挡不住。
那两个人在他眼里早已是一个该死之人了,只不过取他们性命是早晚的事。
过了良久才轻叹一声,回身进房。
三天后,诗会如期而至。
唐语带着唐将军府上的马车来接宁温公主,没想到她旁边还有一个英俊的男人。
虽然脸色还是苍白,但那种从骨子里带来的英气是怎么都遮不住的。
宁温因为一次竹沥的面都没见着,心里正烦躁着,对着他们的态度不是很好,自顾自的甩开布帘进了马车。
晁武朝着唐语点点头,唐语有些受宠若惊。
在将军府很少有人会对她平等相待,她叹了口气,也跟着上了马车,而晁武则是坐在外面。
薛太后很快知道了晁武去将军府的事情。她闭眸思索,这个晁武这番动作是为了什么呢?试探?还是有别的目的?
她睁开眼眸对静圆吩咐道:“去和唐将军知会一声,稍稍试一试下他。”
静圆还没回话,一道爽朗的男声就传了进来:“这是要试探谁?”
静圆闻见其声,便识趣地带着众人退下了,殿内一下子只有薛太后和唐世海两人。
薛太后见到他,神色终于不再蹦着了,松怔了很多。唐世海径直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柔声道:“依儿,你要试探谁?”
“晁武,他去了你府上参加你女儿举办的诗会了。”语气中有着酸味。
唐世海哈哈大笑:“晁武?那小国的将军?你对他那么小心作甚,小小木安国翻不起什么大浪。”
“你可不要小瞧他,这些年和我明里暗里的牵扯多着呢,是个聪明的。”薛太后提醒他。
唐世海有些不高兴了,“依儿最近对这个人如此上心,倒是把我忽略了。”
薛太后没好气的用拳头锤了他两下:“怎么对你不上心了?我不是帮你找到治疗白毒的解药了吗?反倒是你,你那女儿大张旗鼓地办什么诗会,看着碍眼!”
唐世海见她委屈的样子,不高兴也消失了,忙安慰道:“好了好了,知道依儿想着我,我就是与你玩闹呢。唐语那丫头你不喜欢,就随便打发个人,把她嫁出去就是了,何必动气呢?”
“哼,还用你说。我早就给她物色好了,有多远嫁多远,还以为能靠这场诗会挽留,痴人说梦。”
“依儿英明。”
薛太后小女人姿态依偎在唐世海怀里,两人又你侬我侬地温存了好一会儿。
最后唐世海带着满身好心情回到了将军府。
此时将军府上的诗会已经进行了一半了。可是除了几个姑娘家,那些公子一个都没来。唐语脸色一白,不知道是哪里出现了问题,明明他们当时都答应得好好的。
宁温觉得这场诗会真是没有意思,人又少,还没有好玩的项目,当下就坐不住了。
“唐语,你这还会不会来人啊?这么少人算什么诗会?”宁温语气不善。
唐语抿唇,望向门的方向,心急如焚。不多时,那边终于出现了一道身影,却不是唐语想的某个公子,而是她的父亲。
唐语不自觉后退两步,有些害怕。
晁武坐在一旁安静不语,两国将军的第一次会面发生了。
唐世海经过唐语的身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无声的警告。唐语怎么会看不懂,可就是因为看得懂才更加心寒害怕。
唐世海脸上扬起笑,五十多岁的年龄,面容像是三十岁一样依然俊朗,对着晁武说:“晁将军莅临本府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我好作准备啊。”
晁武淡笑:“我只是趁着诗会出来透透气的,就不想劳烦唐将军了。”
“不麻烦,不麻烦。晁将军年轻气盛,困在房内难免无趣。理解理解,哈哈。”他拍了拍晁武的肩膀,看似平常的一个动作,其实是施加了压力的。
晁武像是什么都没感受到一样,依旧笑着。唐世海疑惑,这人不是中了白毒吗,怎么还有力气?
就像是印证他的想法一样,晁武坚持了一会儿后就像是撑不住了一样,弯下了腰,就要倒下。
唐世海抓住了他,趁机对他的脉络探查了一番,果然是虚弱无力。他对着晁武笑道:“晁将军中的毒还没好,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晁武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没有血色了,他勉强笑道:“多谢唐将军关心,不知将军府上更衣之地在哪里?”
唐世海了然,这是被落了面子,乘机逃开呢。他心里蔑视晁武,但是还是关心的表情:“我让下人带你过去。”
唐世海随手指了个下人,那个下人领命带着晁武往里面走去。
唐语还在怔愣中,刚才她看到她父亲,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她在做无用功啊,唐语自嘲一笑。
薛太后和自己的父亲有私情,而她这个亡妻的女儿是薛太后的眼中钉,她必除之而后快!所以才把她许给在边境的二世祖少爷,她的父亲对此似乎并没有为她争取过什么。
唐语还在冰冷中,唐世海就已经走到她面前,语气极为不耐烦:“安分点,不要妄想自己不该想的东西。”
直到唐世海走了许久,唐语都没有从悲伤中出来。宁温对唐语的事情并不同情,自己没本事罢了。
她没打招呼,直接就走了。这个诗会就这样没头没尾的结束了。唐语腿也软了,如果不是贴身丫鬟拉住她,她可能就要跌倒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