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管家哭着进来:“三王爷来传旨了。”
三王爷捧着圣旨进来,众人都安静下来,即便不情愿,也揽袍跪下。
“闻护国公过世,朕心哀痛,念其功勋尊位,以王爵下葬,以慰朕哀。”
不咸不淡的几句话,就是神宗的态度。
护国公给他添堵,他现在连漂亮话都不愿意都说几句,给了死人体面,却半句不提活着的人。
柳惠急了:“没了?”
三王爷收起圣旨:“没了,二公子有异议?”
“这”柳惠站起来:“这兵权呢?兵权归谁啊?”
“兵权当然是归我。”三房的柳贤来了,夏侯敬就跟在他身后,“二哥袭爵,我掌兵权,谁也不吃亏。”
霍氏立刻争到:“既然你觉得不吃亏,那便换一换,你二哥掌兵权,你袭爵,如何?”
柳贤立刻支棱着眼睛:“我二哥掌兵权?想得美。”
他们两房平日里是走得最近的,现在却在护国公的遗身前闹翻了。
崇恩看着直皱眉,完全不想管这一摊子糟心事,对于兵权,她势在必得,自然不会去饶舌,大驸马更是从所未有的厌烦,这些人每说一个字,都让他觉得恶心。
其他人静看着他们兄弟俩争执辱骂互相贬损,半分不去插手,等着他们自己争个胜负。
“够了!”大驸马忍无可忍,他怒喝起身,一改往日温温吞吞的性子,抱拳说道:“三王爷,家父有遗书,是过世前特意交给我的,家父自感此生无功,愿意把兵权归还朝廷。”
第403章 有误会不解释就要被立碑
三王爷诧异:“当真?”
他点头,去把撕碎的遗书一一捡起送到三王爷面前:“家父做此决定,我不敢相信,多问了一句为何不交给家中两位兄弟,家父说,两位兄弟没有将才,手握兵权只会是危险,为此还大发脾气砸了东西,可见其并不是糊涂之下的决定。”
“我看看。”三王爷把撕碎的遗书一一看过,细细的收起来才道:“这个,我会交给皇上的。”
大王爷不服:“护国公又不是没有承嗣之人,何须交还兵权?”
三王爷回道:“护国公有定下谁承袭爵位吗?”
“这有关系吗?”大王爷怀疑的看着他。
三王爷笑了一下:“自然是有,承袭爵位者,才能掌兵权。”
一听这话,柳惠柳贤兄弟俩又开始争多了起来,方才还被嫌弃的爵位,现在却成了香饽饽,就连大王爷和夏侯敬,也互相敌视了起来。
三王爷懒得听他们争辩,看向大驸马:“护国公过世,大驸马先回家去缓缓吧,只怕后事,也得你操持着呢。”
柳惠和柳贤靠不住,连他都看出来了。
崇恩过去扶着他,轻声劝道:“走吧。”
大驸马脚步踉跄的走了,和静看了看长孙兰,立马跟上去。
长孙兰是随三王爷一块离开的,上了马车,他就骂道:“还国公府呢,竟然是这副德性。”
“除了大驸马,都是贪杯好色之徒,有什么可指望的?”三王爷细细瞧着零零碎碎的遗书:“这一手字,瞧着颇为眼熟。”
长孙兰拿了一张看了看:“是和静的,遗书是假造的?”
“假造的也好。”三王爷把遗书收好:“省去了我们多少事,若不是他们争执没有细看,还不容易蒙混过关呢,和静那孩子自幼聪明,这次又帮了大忙,她的手也是故意伤着的吧。”
长孙兰点点头:“对,流了好多血。”
“去看看吧,我和明仪都不方便过去那边府上,你代我们好好奖赏那孩子。”三王爷轻叩着扶手:“真正的争夺,现在才开始。”
护国公过世了,消息也传到了鹿京。
江氏抱着手炉轻叹:“怎么说也是国公爷,吊丧的人却少得可怜,一听兵权不在护国公府了,那些往日巴结着的人都懒得再做样子,想想当年我嫁给你时,护国公府有先帝抬举是何等风光,这才过了多久,就败了家世。”
定北侯批着军务折子,头也没抬:“教子不严,自食恶果,阿珏呢?近日也没去盛京?”
“没去,在忙呢,说是要送一份大礼给谁,我问他也不说。”
“胡闹,让他快去盛京,别拖久了,这女人啊,有误会不早早的解释清楚,日子久了,你就成亡夫在她心里立碑了。”
江氏眉头一皱,走人。
白家。
花枝招展的媒人喝着茶,十几箱子聘礼在院子摆了个满满当当,笑呵呵的对着贪财好色没本事的白老爷夸:“这是当朝的六驸马亲自请我做我的媒,这王屠夫虽然年纪大了些,可家里有钱,小姐嫁过去,那是半点苦楚不受,还能照顾着娘家呢。”
第404章 坑人的爹
白老爷看着满院子的聘礼,脸上早已笑成菊花,一听媒人这么说,心里更喜欢了。
他的妾室多,家里的花费自然也大,就靠他的那点俸禄和祖上积攒下来的家底,根本撑不住。
“那姑爷的人品怎么样?”白夫人还是心疼女儿的,她不敢拒绝,只能打听一下。
白家怎么说也是官宦人家,把女儿嫁给屠夫那是彻头彻尾的低嫁,可白老爷是什么品行,白夫人十分清楚,为了钱,他什么事干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