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蛋:“应当的,明觉寺的香火旺,我们世子爷本来要去平王府的,结果半路上看见众多马车来明觉寺,思及去世的外祖父,便也来烧香拜祭。”
正说着,他就看见世子爷了,赶紧招手,大声喊:“世子爷!我碰见折姑娘了。”
五夫人头都大了。好在主持所在的大殿附近无人,不然怕是又要惹出事端来。
折夕岚也看向了盛长翼。他跟银蛋和盛槊听见金蛋的喊声后已经朝这边走来了。
他依旧神情淡淡,不过看向她的时候,眸子里透着她熟悉的温和。等他近了,她跟着五夫人一块微微屈膝行礼,而后道:“世子爷,您上完香了?”
盛长翼轻轻嗯了一句,朝着五夫人行了一个晚辈礼。五夫人赶紧避开,她可受不起。
盛长翼也没管。他再次看向折夕岚,她似乎过得还不错,眉眼都是笑的。今日穿的衣裳是他在朔州时买下的,倒是头饰算不得好。
他便道了一句,“你爹送了些东西来,明日我遣人送去南陵侯府。”
云王府里头面多,堆着也没有用,给她戴正好。
作者有话说:
折松年:我没送过。
——
啊,还没写到三男一灯同台,下章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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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折夕岚并未多想。算算时间,应当是她出云州没多久时折松年送的,那送到云王世子手里,合情合理。
不过得写信给他说一说,她和伯苍已经到姨母家里了,往后寄东西该寄到南陵侯府。
她点头说好,还觉得不好意思,“总是麻烦您。”
盛长翼身姿挺拔,立如青松,比她高大许多。她已算不得矮的,但跟他说话,还是要微微抬头才行。
他便低头,声音也低低沉沉的,“来京都后,可曾练弓箭?”
折夕岚:“练的。姨母院子里面有武场,很是方便。”
盛长翼轻轻嗯了一句,而后道:“我年后便要回云州,但准备从京朔水运走,乘船多骑马少。来时有骑一匹云州墨马怕是不能回骑了,我欲送你,你要吗?”
折夕岚眸子里面瞬间露出欢喜。她知道那匹威风凛凛的墨马,偷偷看过好几次。
但她是爱马之人,自然知晓那是好马,且看他亲自喂养和洗刷,应当也是喜爱的,怎么会因为走水运就送人呢?
盛长翼见她脸上有犹豫之色,轻声解释,“它不是我打仗骑的战马,是父亲送我日常骑的。我打仗在外,它便养在云王府里,时日久了,越发富贵,虽好,却不适合我,也不适合云州,我便想将它留在京都。”
“本打算将它送与其他王孙,但仔细想来,各州跟各州养马不同,京都养马的法子不适合它,还是送与云州人更好。”
如此细细解释,折夕岚本就心动,这般一听,心里更加愿意。她也拿他许多东西了,此时竟然有一种债多了不愁的心思,点了点头,“那我就收下了。”
她认真道:“您回云州的时候遣人来说,我带着它去送您。”
盛长翼轻笑出声,目光凝在她的发间:“也好。”
五夫人心里就开始打鼓了。这两人相处,对话,怎么看怎么怪。但对方到底是云王世子,她便不好出声打断,且两人一问一答,说话虽然算不得快,但根本没有间隙,她也找不到机会打断。
还是折夕岚自己觉得该走了才告辞:“我今日来供奉阿娘阿姐的长明灯,还想回去多跪拜一会,世子爷,我和姨母便先走了。”
盛长翼点了点头,“去吧。”
他侧身让开道路,并不再多话,神情淡淡,令旁人不敢亲近。五夫人心里就有些感慨,若不是刚刚亲眼见他说话温润,便也不信他是个温和之人。
等折夕岚又跟金蛋银蛋和盛槊告辞一番后,五夫人拉着她走远,确定四周无人后才一边走一边问,“你跟云王世子相熟?”
折夕岚想起他几年前受伤的事情从未听他人说过,想来不愿让人知晓,便道:“来京都两三月都得他照应,算不得很熟,但也不陌生。”
她笑着道:“姨母,他看着冷,但其实性子温和,微微熟悉一些,便也爱跟人说说话。”
是有这般的人。五夫人便也没有多说,只道:“咱们出来多时,明蕊和伯苍怕是等烦了。”
班鸣岐刚刚就跟友人去了寺庙的后山,说要陪着去拓石山上的字,一直没回。
五夫人还叹气,“鸣岐什么都好,就是诗书成痴。”
折夕岚看得出她是真心为班鸣岐担忧,便宽慰她,“人居世间,若风吹尘,极为短暂,往往还没明白什么才是活法已是暮年。如此看来,表哥年轻时就能找到自己所爱之事,且能持之以恒,素履以往,已经很了不起了。”
两人此时正往回走,一边走一边闲谈。可巧就碰上送走友人的班鸣岐站在假山后,他听见了这番话。
于是瞬间心神一震,觉得折夕岚当为知己,且……诗兴大发。
假山在前面,折夕岚和五夫人往前没走几步就看见了他。五夫人见他呆呆的,嘴巴一张一合,喃喃自语,便笑着摇头,“估计又在作诗了。”
折夕岚就也笑起来,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般性子的人。
本在作诗的班鸣岐本在神游诗句中,却鬼使神差的因着这笑容回过了神。
他脸一红,踟蹰的过来,僵硬的道了一句,“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