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绥忽地停下,闻喜之防备不及撞上去,额头被撞到的地方再次被撞到,疼得眼睛闭起来:“我、我在……”
“……算了。”
后来他就一路沉默着,一句话也没再说。
闻喜之趴在酒店床上,看着这枚“抢来”的银指环,往手指上挨个套,都有些松。
她掏出手机,打开淘宝,识别实物图片,弹出来识别结果页面。
淘宝这功能做得很鸡肋,总是识别出一堆无关紧要的东西在前排,她翻了很久,眼花缭乱,依旧没找到可能是这个指环的商品页面。
想起陈绥刚刚说可以给她链接,闻喜之发微信给他:链接还能发吗?
等了好一会儿,陈绥才回她:?
简单的一个问号,却让人能联想到他此刻的愤怒,吓得闻喜之立即放弃:没事,我就问问。
又发一条新的:新年快乐,陈同学。
第二天大家都起得很晚,闻喜之去酒店一楼的餐厅吃了早饭,慢慢查看昨晚大家在群里发的消息。
昨晚钱多多把韩子文拉进了群里,没多会韩子文就把其他几个男生也拉了进来,原本只有七个女生的小群,此时总共有十二个人。
闻喜之一页一页消息划上去,发现她们昨晚在讨论今天的行程计划。
看起来似乎很愉快合拍,消息刷得满满当当,她翻了很久都没翻完。
按照昨晚大家讨论的结果,今天要坐索道去山顶看风景,在山顶的火锅店吃午饭,下午再回到半山腰的酒店。
一切都按照大家的计划进行着,闻喜之很配合,没有任何异议。
下午回到半山腰的雪地广场,大家各自分开,去玩昨天没玩的娱乐项目。
闻喜之吹了一天冷风,有点不太舒服,跟钱多多说了声,就先回酒店打算休息一下。
“那等会儿晚饭我叫你啊。”钱多多边说着边发了个地址给她,“昨晚你睡得早,可能没看见,我们今晚打算吃这个,你觉得可以吗之之?”
闻喜之看了眼,是家烤肉店,点头:“我都可以的。”
回到酒店一觉睡醒,外面已经天黑,酒店窗外的灯亮了起来,昏黄的灯光,冬日的雪夜,让人生出些想赖床的懒惰。
闻喜之缓了会儿,起床洗脸,看见昨天晚上额头撞到的地方有一块儿淤青,今天早上洗脸都没注意,一直戴着帽子也看不见,不碰也不是很疼。
钱多多打来电话,说要准备去吃饭了,问她这会儿休息得怎么样,要过来接她。
“好多了,我现在过去,不用接。”
闻喜之拿着帽子和包出门,刚挂了电话,抬头差点吓一跳。
陈绥靠在她房间外面的墙上,低头玩着手机,听见动静,抬眼看她,一眼看见她额头上那块儿淤青。
“还挺严重?”
陈绥眉头轻轻拧着,伸手去碰,被闻喜之躲开。
“没有——”
话到嘴边,闻喜之忽然改了个方向:“是挺严重的,疼死了,所以,你昨晚赔我小皮筋,诚意一点都不足。”
“指环不都给你了,还想怎么样?”陈绥抬了抬眉,“说到底,是你自己笨。”
“那你也不情不愿的,那么不舍得,很贵?”闻喜之撇嘴,将帽子戴上,遮住额头那块儿淤青,“实在不行,我把钱给你。”
“这是钱的事?”
“不然还能是什么?”
“跟你说不清。”陈绥在她后脑勺上往前按了下,走在前面,“去吃饭。”
闻喜之跟上去,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倒映着两道影子,她踩着影子跟他一起下楼,好奇问他:“你怎么在我房间外面?”
陈绥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走得又拽又散漫,语气也很欠揍:“韩子文说你身体不舒服回来睡觉,怕你在里面睡死过去,叫我来看看。”
“你特意跑回来看我的?”
陈绥轻嗤:“做什么美梦,我哪有那闲工夫,来看个不讲理的活祖宗。”
“……那你怎么还是来了?”
“睡醒了顺路过来看一眼。”
“……哦。”
闻喜之跟在陈绥身后走着,冷风被他身体挡住大半,她在后面都没看路。
直到陈绥停下,她抬头一看,发现是个药店,女店员在里面追剧。
“你要买药?”闻喜之把手机收起来,联想起他说睡醒了顺路过来看看她,“感冒了?”
陈绥瞥了她一眼,没说话,推开药店的玻璃门进去。
“要什么——”
追剧的店员一抬头,看见一对俊男靓女的小年轻,话到嘴边咽回去,十分了然熟练地从柜台下面摸出几个小盒子。
似乎对这种事司空见惯,脸上的表情淡定到没有变化,重新看向面前柜台上的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