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向沂怕脾气暴躁的小蛇捋袖子冲上去干架,忙道:“夸你呢。”
非亦:“?”
迟迢不情不愿,被应向沂拉到一旁:“你夸他了。”
天地良心,那只是托词,应向沂捏着他的手指,像撸小蛇尾巴一样,从指根撸到指尖:“谁家的小狐狸精又拈酸了,好大的醋味啊。”
漆黑的夜色遮住了烧红的脸,迟迢不爽到咬牙切齿:“你是不是就喜欢浪荡风流的,之前的白御也是那种类型。”
这旧账翻的可够远,应向沂差点没想起白御是谁,又气又想笑:“谁说我喜欢白御了?”
迟迢振振有词:“你三番五次在梦里提他,不是喜欢是什么?”
也就是这几个月突发状况太多,他抽不出时间,不然准要去蛇峰,将白御给解决掉。
认错人这种事太丢面子了,应向沂一想到自己当时吃的干醋,就脸上无光。
说什么也不能让迟迢知道这事,不然这家伙的尾巴指定得翘到天上去。
应向沂眼睛一转,深沉道:“我提他,当然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我跟他有仇。”
事情的走向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弯,迟迢整条龙都懵了:“什么仇?”
“当初我送应鱼回落枫海,有遇到过他,他,他……他调戏应鱼!”
应向沂默默腹诽,白御啊白御,反正你糟蹋过那么多姑娘了,也不在乎名声再差一点了。
只是借你的名头一用,对你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我是应鱼的哥哥,他这样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我自然气不过,就一直看他不顺眼。”
迟迢思索了两秒:“所以你和我打听他,是想找他报仇?”
应向沂连连点头,想到被带走的狐狸姑娘,以及无影说过的话,正义感上头:“没错,这等淫蛇,若让我见到,定要将他命根子给拔了。”
迟迢:“……”
有幸被剪了命根子的男龙龙躯一震,表情晦暗不明。
“不用你出手,待回到妖界,我收拾他就行了。”
小娘子只能碰他那根东西,旁人的就算要阉,也轮不到应向沂亲自动手。
应向沂没把这茬当回事,答应下来后,转眼就忘了。
秘境中昼夜间隔很短,没多久天就亮了,亮白的日光一照,地上的血迹更加明显,几近触目惊心。
几人在尸体四周搜寻了一番,没找到其他有用的线索,凶手把痕迹处理的很干净,除了这引他们上钩的尸体和地图,什么都没留下。
一殿将尸体收进特制的储物法器中,冥府的人常年与尸体打交道,对这方面见怪不怪。
应向沂看的直皱眉,他还是第一次直视这种惨烈的死状,晚上还好看不太清楚,白天一览无余,弄的他有些反胃。
“啧啧啧,你这不行啊,这场面可没你家相好动手来的惨烈。”非亦伸了个懒腰,轻飘飘地补充,“差远喽。”
迟迢想也没想,一掌拍过去。
非亦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灵活地跳到一旁,没骨头似的靠着六殿:“怎么,想现场展示一下你能弄出什么惨烈状况?”
迟迢怒瞪着他:“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本尊的声音这么动听,没办法在床上施展,自然得多说几句话。”非亦冲六殿苍白的耳朵上吹了口气,“小六啊,你说是不是?”
六殿汗毛都要炸了:“你有病吧!”
冥府之人没有体温,没有活人的生命体征,也不会脸红,但对于热度尤为敏感。
他甚至能感觉到非亦呼在他耳朵上的热气,有些微飘到了脖颈上,好似一道惊雷,劈得他七窍生烟。
非亦笑得促狭:“诶呀呀,小六是害羞了吗?”
六殿满眼惊恐,被摁住也逃不开他的桎梏,只憋出两个掷地有声的字:“变态!”
非亦一贯是这样的作风,人贱嘴骚,迟迢懒得搭理他作妖,拉着应向沂解释:“你别信他说的,我……”
我什么?
是我没有杀害清垣的凶手一样心狠手辣,还是我弄出来的场面并不血腥残酷?
迟迢心知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解释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应向沂同情嫁衣鬼,从不滥杀无辜,会对心狠手辣的他有什么看法?
他们本来就不是一路的人,人妖殊途,性格迥异,分歧极大,就连床上也不和谐。
他不得不承认,他和应向沂之间没有一丁点合适的地方。
迟迢第一次认真考虑,他和应向沂在梦中相遇,真的是一段天造地设的缘分吗?
“你什么?”
迟迢从来都是骄傲的,从来都不会否认自己做过的事,他吐出一口气:“我确实是那样的,我的手上沾了无数人的血。”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生怕看到应向沂恐惧厌恶的眼神。
如果应向沂真的用那样的目光看待他,他怕自己忍不住,将对方的眼睛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