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总能让他安心。
“惹怒我的后果很严重,我本以为你是聪明人,现在看来,你也挺会找死的。”
应向沂丝毫不慌:“你不会的,只有没用的人才会因为自己玩不过玩具,就把玩具毁坏掉,你动手就代表你输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拉我们入局,这只是你的计划的第一步,不是吗?”
结界寸寸破碎,当灵山的景色重新回到眼前的时候,身着白袍的仙君也化作粉末,消散在空中。
「哐当」一声,黑色面具掉在地上。
当应向沂和迟迢惊诧于眼前发生的一切时,懒散的笑意从四面八方涌入耳中:“你们有资格参与我的游戏了,解开所有的秘密吧,我等着你们。”
迟迢抬起手,捏住一片从天空中飘落的花瓣:“是彼岸花,一殿将他带走了。”
白袍碎成无数片,从天空中飘落。
应向沂一言不发,捡起地上的面具。
面具不知是什么材质打造的,拿在手上几乎感觉不到重量,轻飘飘的。
打坐的仙宗十四州州主陆续醒过来,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恶犬们发出低低的咆哮声,拽着妖界中人靠近仙宗修士,锋利的獠牙上流下黏湿的口水,恨不得将他们撕咬成碎片。
然而他们并没有在意,只是仰头看着天空,接住掉落的衣袍碎片。
良久,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长枢仙君……陨落了。”
所有州主惊愕异常,满脸不敢置信。
这是一场低劣的戏码。
如应向沂所说,那位不明身份的九宝阁阁主「杀死」了黎长思,用这种方式抛弃了仙界的一切。
“是你,是你!迟迢杀了长枢仙君!”
“他是来报仇的,他不会放过我们任何人,妖尊心狠手辣,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迟迢,我们和你拼了!”
……
最后,他将黎长思的「死」嫁祸给了妖尊迟迢。
迟迢冷眼看着他们,没有出手的意思:“不自量力。”
当着妖后的面,不方便大开杀戒。
无影和无踪会意,不等他们靠近迟迢,就带着人冲了上去。
仙宗十四州共有十四位州主,除了抛弃身份离开的黎长思,以及在云海秘境中丧命的清垣,本该还有十二位,但眼前却只有十一位。
应向沂依次看过去,发现少了的恰好是他叫的上名字的一位——流尘。
他和迟迢就站在原地,看着仙界修士和妖族的人打的不可开交。
之前和迟迢交手,仙宗州主们或多或少受了伤,此时以一敌多,都没占到便宜。
这场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除了清垣仙君,仙宗十四州中的其他州主都曾参与过围剿迟迢一事,而今,他们都付出了相应的代价。至于失踪不见的流尘仙君,早在昭南城的时候,迟迢就曾报过仇。
凶兽们想扑向失去反抗之力的修士,却被勒令不准靠近。
它们饿了许久,眼看着美食在前,却不能大快朵颐,纷纷发出焦躁的咆哮声。
迟迢环视四周,将仙宗修士的愤恨眼神看在眼里,未置一词。
他揽过应向沂的肩膀,别扭地捂住他的耳朵,带着他离开了灵山。
无影和无踪对视一眼,一声令下,放开了对恶犬的桎梏。
凶兽们疯了一般,扑向失去反抗之力的修士,皮肉被撕开的声音和惨叫声交织回荡,听的人头皮发麻,在灵山上空久久不散。
离开灵山,回到了云海秘境的入口。
给六界中人准备的住处里,无数修士昏睡在地上,他们似乎被人下了什么法咒,困在睡梦之中无法挣脱。
应向沂欲言又止,满眼复杂地看着迟迢。
仙宗十四州的州主大都伏诛,这些修士都是仙界的精锐,如果趁其不备都杀了,那仙界的实力定然会被大幅削弱,以后就没有能力和妖界抗衡了。
身为妖界尊主,这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应向沂不知该不该开口,站在迟迢的立场上,他不应该阻止,但看着这么多无辜之人受死,他又于心不忍。
仿佛又回到了他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左边是昭南城失踪的女子,右边是他好不容易谋得的探灵司职位。
两难之间,哪种选择都不是万全之策。
迟迢仿佛看出了他的为难,瞥了眼失去意识的修士们:“我的仇已经报了,阿应放心,我不会对他们下手的。”
应向沂愣了两秒,有些羞愧:“对不起,迢迢,我不该怀疑你的。”
他的小白龙不是滥杀无辜之人,报仇都报得光明磊落,他竟然又用想当然的想法来揣测迟迢,实在是不应该。
迟迢却不在意,大大方方道:“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如果是以前的我,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