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迢的破壳时间比他想的早太多,打乱了他的计划,他本来还准备威逼利诱,让迟迢松口的。
可惜了。
不能亲遍龙蛋,就只能把人亲个遍了。
应向沂温柔地摸着小白龙,准备找个机会下口。
迟迢蹭了蹭他的手腕:“我也没想到会突然化形,说起来,昨天在藏书阁见完曲有误后,我就发现吸收力量的速度快了很多,本来还以为是错觉的。”
应向沂回了神,无奈失笑:“怪不得他说自己也准备了贺礼,原来指的是这个,下次见了面,要对他客气一点了。”
温香软玉,实乃一份大惊喜。
朋友没白交,不得不说,曲有误此举深得他心。
迟迢被撸得很舒服,眯了眯眼,懒洋洋的:“阿应,你和他为什么会成为朋友?”
曲有误和应向沂成为朋友的时候,某只绿茶小白龙还没被创造出来。
那些年里,有无数人想和天上天搭上关系,应向沂理都不理,是故迟迢很好奇,为什么他和曲有误那么要好。
应向沂回忆了一下,有些微的不自然:“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当初之所以会成为朋友,是因为他的一句话。”
小白龙立马竖起耳朵:“什么话?”
实话实说,他以前还吃过曲有误的醋,每次见曲有误和应向沂把酒言欢,就气得要死。
应向沂最后一次见曲有误的时候,还设了结界,不让别人看到他们在做什么。他去偷听墙角,还被揪出来,送得远远的。
如果不是昨天听曲有误对什么小少爷着了迷,某条小白龙今日恐怕要醋淹妖殿了。
“他说我和他很像,都是一个朋友没有,死了也没人会为我们哭。”应向沂神色淡淡,“我没想过自己会死,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要是有朝一日真死了的话,有个人能为我哭一下也挺好的。”
他不懂七情六欲的滋味,只是觉得曲有误描述的画面还挺有意思,就随口答应了。
没想到,他们会成为彼此的挚友。
迟迢又酸了,不服气地嘟哝:“也就是他比我早出生,先认识了你。”
应向沂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用不着他,你要是死了我为你哭!”
“……”
应向沂表情裂开:“大可不必。”
小白龙不依不饶:“为什么?我一定会哭得比他更诚心,你考虑一下,或许你可以试——”
“乖乖,别说了。”应向沂戴上痛苦面具,果断捂住他的嘴,再让他说下去,今儿个自己就要死一死了,“我不想试,也不想死,更不想让你守活寡。”
小白龙无辜眨眼,爪子软软地搭在他肩膀上。
应向沂戳戳小奶龙的脸,一时不知该生气还是该高兴:“头一回见你这样盼着守寡哭丧的。”
迟迢此时也反应过来了,疯狂摇头:“不,不不是,我不是盼着……我是不想输给别人。”
应向沂恍然大悟:“原来是被醋酸坏了脑子,怪不得。”
迟迢:“……”
他知道应向沂和曲有误之间没什么,他只是嫉妒曲有误比他更早认识应向沂,还和应向沂成为了亲密的朋友。
应向沂亲了亲恹恹的小龙:“我和他就像你和魔尊一样,没你想象中亲密。”
迟迢沉默了一会儿,认真反驳:“不一样,他会为你的……而哭。我死了的话,非亦那家伙肯定不会哭,还会嘲讽我太弱了,竟然死的那么早。”
应向沂一时语塞。
当时天上天外传来的打斗声经久不停,还有昨日见到非亦时,对方满脸焦急的询问迟迢,根本不像迟迢说的那样满不在乎。
“嘲讽就嘲讽吧,我也不想他因为我哭。”迟迢眸光轻敛,举起爪子贴了贴应向沂的脸,“好了,不说这个了,快走吧。”
应向沂咽下到嘴边的话,偏过头蹭了蹭他的小爪子:“好。”
连他都能发现的事,迟迢那么聪明,心里肯定清楚,不必言说了。
无影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翅翼被斩去,无法再飞起来。
应向沂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和其他妖族一起,在正殿外巡逻。
应向沂原本还十分担忧他的心态,看到这一幕才放心。
迟迢笑他:“我亲自挑的人,掌管整个影道,怎么可能那么脆弱,便是折了翅膀,他的心性也不会变,非寻常人可比。”
迟迢变成了细细的一条,盘在应向沂的手腕上,紧挨着红绳手串。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这条串了他鳞片的手串一直戴在应向沂手腕上。
应向沂摸摸小奶龙柔软的鳞片,远远看着无影:“迢迢看人的眼光很准,既然无影没事,那我们就别过去打扰他工作了。”
迟迢的面容不方便解释,在解决流尘之前,应向沂还不准备将他们回来的事情传出去。
迟迢没有异议:“都听阿应的,等事情解决了,我再找他好好聊聊。”
此一战之后,应向沂必定会名扬六界,天上天的神明自当归位天上天。
如果他还留在妖界当尊主,就要和应向沂分开,也没时间去应向沂的故乡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