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澄今天和贺昇去领证了。”
“嗯,好了,我看他们挺好的。”
“你是他们外公,不得准备个礼物什么的?”
“好,我跟他们说,回京北后去吃个饭。”
三两句的把事情讲完,江眉颜挂断电话后,愣愣看着天边,眼眶逐渐泛红。
她转身,忍不住哽咽,闭上眼抬手抹了下眼角的泪水,走到衣帽间,拉开最底下的那个抽屉。
抽屉里面是一叠奖状,还有于澄小学时参加少儿组美术比赛的一个奖杯。
这些是她搬家时拿过来的,什么都没带,只带走了于澄小时候得的这些荣誉。
她抬手,泪眼模糊地往下翻。
还有个东西,被死死的压在下面,从她发现的那一刻起,就压在底下再也没敢拿出来过。
是于澄十六岁时,写了一半的遗书。
她发现后连问都不敢问,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害怕得每晚要去于澄的卧室看两三次才行,第二天一早看着她去上学,又提心吊胆怕她再也不回来。
手里的手机叮咚响起一声,江眉颜点开放大图片,是于澄发来的,她和贺昇的结婚证,照片上两人笑的无比灿烂,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们的幸福感。
“过去了……都过去了。”江眉颜握着那半封遗书浑身发抖,终于抑制不住地坐在地上崩溃大哭,边哭边把它狠狠地撕碎。
她终于不用害怕了。
有人把她的女儿拽出来了。
民政局门口,老城区的老梧桐看不见边的往前蔓延,于澄望着刺眼的阳光,抬手虚虚在额头上挡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