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门哪路。”江之慎连对方什么时候出手的都没看清,遑论这些,闷声道,“我们并未正面交手。”
屋内一片寂静。
半晌,青衣人“哈”了一声,扇子摇的飞快,道,“那江兄的意思是说,你连对方的脸都没看清,就被伤成了这样?”
这话里就带了几分讥讽的意思了。
莫说青衣人,其他人也觉得不可置信。
江之慎武功不低,能未经他面,就伤他至此的,整个武林怕是也找不出来几个。
若真有此人,此次群英会怕是要出变故了。
“……我是被人暗算的。”江之慎咬了咬牙,“当时恰好醉酒,靠在树边休息,未曾留意到四周有人。”
众人神色各异,江之慎如此找补,显然也没有多么令他们信服。
屋内氛围令人窒息,江之慎再也待不下去,慢慢喝完了杯中的茶水,站起身来,团团拱了拱手,道:“今日我就先告辞了。”
出了房门,他才沉沉吐出一口气。
摸了摸脸,嘶声呼痛。
男子汉大丈夫,受点伤又何妨。他不如那沈牧一般爱惜自己的脸,但被人神不知鬼不觉伤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心中不免还是有气。
更气的是,他不知这波飞来横祸所为何故。
他未曾看到那人出手,自然也无法确定是不是那窗前的男人。
若是,对方武功高强暂且不提,出手如此狠厉,莫非……就因为自己看了他们一眼?
实在荒唐。
第31章
暖香阁内。
洛闻心裹着锦被,面朝着墙壁躺在榻上,还不肯把脸转过来。
醉涂山不愧为姑苏最大的销金窟,只要银钱到位,要美人儿,应有尽有;不要美人儿,也保准没有半个人来不知好歹的叨扰你。
季晟出去一趟,再回来后,屋里就多了洗浴用的木桶、热水、帕子,还有干净的衣服。
这衣服据说是上月新制的,用的自然是名贵苏绣,柔软非常,样子也好看,还没来得及让人穿出去过。
按崔妈妈的意思,原是打算放在下月,让馆里一个养了十七年的甲等倌儿头一回在众位贵人跟前亮相时穿的。
却没成想半道杀出来一个男人,说是今晚来得急,自己的人还缺一套寝衣。
崔妈妈惊得呆了,可看到对方给的数目,又顿时无话可说。
东西一样一样被摆在屏风后头,下人就低着头都退了下去。
洗澡、换衣等一应事宜,没有婢女或小厮伺候,只好季晟亲自上阵。
洛闻心还沉浸在方才情形中,没有回过神来。
他头一回有这样的体验,有点懵了。
身体像被抽空了一般,酸软的提不起一丝力气,可小腿肚子又还在无意识的打颤。
方才他跟季晟做的事情,早已超出了他对朋友间亲密关系的认知——不管如何,再是亲近的朋友,也不该把手放到那里的。
可季晟一声一声的哄,低声的求,姿态之低前所未有,好像洛闻心不答应他,他就要死掉了。
洛闻心本就被他亲的晕晕乎乎,而且体内寒症带来的异样又的确恼人,好像真的需要被亲亲捏捏才好。
加之季晟低眉顺眼也只是表象,骨子里还是坏的,我行我素,没用多久,洛闻心就被哄得就范了。
但就范归就范,等回过神来,还是觉得羞耻。
身后响起脚步声。
洛闻心将被子紧了紧,把自己裹起来,依然做一只既不听也不看的小鹌鹑。
但被子很快被剥开,他被整个翻了过来,温热的湿毛巾搭在他脸上,为他擦脸。
洛闻心轻轻的挣了挣,但是没有什么力气,只好任由他动作。
男人眉眼漆黑,泛着水汽,显然是已经自己清洗过了。
他脸上仿佛透着餍足,但浑身的肌肉分明还在蓄力状态,尤其往下为洛闻心擦洗时,更是像张绷紧的弓,是克制着不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慢条斯理将人擦干净,又慢条斯理的为他穿衣,每一分每一秒都恨不得停顿无数次。
等拉好衣服,他最终还是没忍住,在那块雪白的皮肉上啃噬一口,像在做最后的加餐。
“呜……”洛闻心疼的一颤,但就连跟往日里一样打他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声腔里带着软绵绵的哭音,“你是坏人。”
他连变态都不想骂了。
岂止是变态一词可以概括的。坏蛋坏蛋就是坏蛋!
季晟舔舔唇,又在他嘴角亲一下,“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