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沅本想强撑,但拿过□□两条手臂实在酸软无力,连抬起来都有点困难,便只有作罢。
她被谢言岐掐着腰,送上了马。
紧接着,男人也跟着翻身而上,灼.烫坚实的胸膛抵在了她的身后。
被他灼灼的热气环绕,初沅终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折腾的这半天,已是出了不少的汗。
她捻起绢帕,侧身去拭他额角脖颈沁出的薄汗。
谢言岐的皮囊骨相生得极好,眉眼清隽,蕴着一股风.流,便是看人的眼神里,好似都噙着近乎蛊惑的深情。
初沅屏息望入他眸底,像是被诱引,轻攥他衣襟仰起首,落了一吻在他下颌,“……今日,多谢世子教我学箭。”
蜻蜓点水的啄吻,一触即逝。
谢言岐虚虚揽着她的腰肢,垂眸看来时,眉梢小幅度上抬,“就这样?”
初沅抬起一条细白手臂,反手攀住他脖颈,睫羽轻颤着,将唇印上他的。
她的吻温柔辗转,沁着丝丝缕缕的甜软。
无声无息地,侵占着他的理智。
谢言岐滚了滚喉结,手上收紧她的腰,俯下身子,追逐着加深,时轻时重。
慢慢地,初沅有些呼吸不过来了,配合他动作侧转的脖颈也开始泛起酸疼。
她背靠谢言岐的胸膛,浑身绵软地不住下滑。
谢言岐却扣住她的腰肢往上提了一把,鼻息交.织,留了一丝空隙给她喘气。
初沅的呼吸渐趋困难,肩膀控制不住地微微起伏着,她无意识地攥住了他放在腰间的手,细指缓缓收紧。
两人同乘一马,紧相依偎。
谢言岐深绛箭衣从马背上垂落大片衣袂,叠着初沅的水蓝裙摆,交织错色而现。
骏马久未等到主人落鞭,便驮着他们走到树荫,伸长脖颈去衔嫩草,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摇摆扫动着。
天光正盛,透过交错的树枝照下来,却只落下了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静谧的林间,唇舌交.缠的的细微水声层层漾开,在繁枝茂叶落下的阴翳中晕染着旖旎暧.昧。
然,一切的意.乱.情.迷,却都戛然而止于,箭镞破空而来的尖锐声响中。
“公子小心——!”
谢言岐的唇甫一离开初沅,便听得女子的惊声呼叫。
初沅绵软地偎在他怀里,眸中水光迷离。
被谢言岐挡住,她看不到身后的任何情形。
但随他去扯动缰绳,骏马驮着他们缓慢转了过去,不远处的情景,也悉数映入了眼帘——
也不知是何时出现在附近的梁盼,胸前插着一支羽箭,衣衫蔓开大片深色血迹,一张称得上是清秀的脸也在剧烈的疼痛下,煞白得难见血色。
她捂住受伤的地方,视线聚拢,看向掣马转身的谢言岐,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为什么、为什么谢世子怀里,竟还有一个面色潮红的女子!
为什么到林间狩猎,他们都不肯分开!
心脏连着剧痛猛烈跳动,梁盼被他们亲密相偎的场景刺得目光涣散,最后,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疼的,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
说到底,梁盼也是永宁侯捧在手心娇宠的嫡女,有一定的身份,就这样遇刺晕了过去,自然免不了一阵兵荒马乱。
听到动静之后,她身边随行的侍从终是姗姗来迟,看着中箭晕厥的梁盼,此起彼伏地惊呼道:“小姐。”
见此,谢言岐却是不耐地蹙了眉,捻指比了个手势,示意跟随的暗卫追踪刺客、收拾残局,便提紧了缰绳,毫不留情地策马离去。
初沅被这变故一吓,原本迷离飘忽的意识,也倏然清醒了过来。
她缓匀呼吸,问道:“世子,我们就这样走了吗?”
谢言岐提了下唇角,“不然,你还要继续看她演戏?”
听了这话,初沅茫然地眨眨眼,抬起头看他,却不经意地,觑见他唇角晕开的一抹淡红口脂。
初沅的心跳顿时错漏了半拍。
她犹豫地抬起手,摁在他唇角,轻轻拭去。
对上他垂眸望来的询问目光,她抑着几分赧意,道:“这里……沾了点东西。”
局促得不敢直言。
若是让旁人瞧见他这靡靡的风流样,再看到他们的空手而归,指不定要浮想联翩些什么了。
但谢言岐这人,有时候就是喜欢存点坏心眼。
他睥着她水光潋滟的双眸,心中明明就已经答案,却还是勾起唇角笑问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