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代的普通瓷碗,跟现在的碗差不多,直口、平底、青釉,施釉不到底,基本无纹饰,一碗汤饼的分量跟现在的中碗差不多。
话音刚落,那小厮便惊呆了,问道:“客官几位?”
司马珂笑道:“只管拿来就是,须少不了你钱。”
那伙计不再多话,应诺而去。
对面也刚刚上了几碗汤饼,一人两碗,外加一人一碟熟羊肉,正吃得津津有味,听到司马珂这般说,忍不住抬头往来,满脸疑惑之色。
很显然,他们想象不出这个翩翩如玉的俊俏公子,会这么能吃。
不一会,水引饼和熟羊肉都端了上来。对面的几人突然停住手中的筷子,朝他望来。几个伙计也是目不转睛的望着司马珂。
司马珂淡然一笑,端起一碟熟羊肉,倒了半碟在一碗水引饼(粗面条)里,搅拌了一下,便呼哧呼哧的吃了起来。
他早上因为王导约见,没吃饱就出来,在王导府上灌了一些茶水,跟着谢安在船上吃的纯减肥餐,如今已到了下午三点多,感觉特别的饿,自然也特别的能吃。
不到一分钟,第一碗水引饼便被司马珂风卷残云一般的扫了个干净,只剩下小半碗汤汤水水。
只看得四周众人目瞪口呆。
谁也想不到这俊俏得比花还好看的公子,吃起饭来像只饕餮一般。
不到十分钟,司马珂已将三碗水引饼,两碟熟羊肉吃了个干净。
就在此时,对面的那青衣少年,也吃完了两碗水引饼和一碟羊肉,高声喊道:“店家,再来两碗汤饼,一碟羊肉。”
回头看到司马珂已吃完,哈哈一笑,问道:“公子,能再饭否?”
司马珂摸了摸肚子,感觉真只吃了个半饱,而且这面条和羊肉是真味道不错,哈哈笑道:“再来三碗水引饼,两碟熟羊肉。”
想来一只成年老虎一天能吃20斤肉,司马珂身上有多种仿生基因,代谢量极大,食量堪比成年老虎。
那青衣少年大笑:“痛快,在下从未见过如此痛快的公子,今日萍水相逢,便是有缘。店家,一并算某账上。”
司马珂见这个少年气宇轩昂,有心结交,当下也不拒绝,笑了笑,谢了那少年的心意。
其实,那少年看司马珂也是痛快之人,没有多想,所以擅自做主做东。否则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你做东,难道本公子缺那几个饭钱?
饭足肉饱之后,司马珂有心结交那青衣少年,拱手道:“在下司马珂,家住湘宫巷口附近,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那青衣少年原本满面笑容的回礼,听得“司马珂”三字,顿时神色一黯,再看司马珂的衣着气质,更加显得黯然,问道:“公子莫非是宗室中人。”
司马珂微微笑道:“正是。”
那青衣少年神情黯淡:“在下沈三,初来京师,得幸拜见公子,他日有缘,定登门拜访。”
说完,便匆匆道别而去。
司马珂见青衣少年不愿意吐露真名,颇为奇怪,但也不好追问,只得登上牛车,打道回府。
第20章 收礼
次日早上。
司马珂练习完刀箭,沐浴完毕,坐在梳妆架之前。
身后,婢女小翠和小芸,两个一个给他梳头,一个给他捏肩和脖子。
倒不是他喜欢被人伺候,古代的发型,他真不会弄,幸好的是他留着长发穿越过来的,否则一来就穿帮了。在东晋,只有囚犯才会留短发,“诸重犯亡者,发过三寸,辄重髡之”,大概和现在囚犯剃光头差不多。
他微微闭上眼睛,任那两双柔如无骨的温热小手在他头上和身上摸来动去,慢慢品味着那软玉温香的迷醉。
其实,王悦说的也没错,若是好好做个宗室公子,也可安享富贵一生。等到桓玄和刘裕造反,还有六十多年,自己也垂垂老矣,管不得那么多。
只是,人如果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梳好头,用完早餐,司马珂正要收拾一番,进宫去拜见司马衍,门房却来报王悦来访。
司马珂眉头微微一皱,难道王家要上门来讨昨天的说法?
不管如何,来者是客,王悦官阶比他高,又是亲自上门,自是要到门口迎接。
大门口,停着三辆牛车,司马珂不觉稍稍愣了一下,正疑惑间,却看到王悦从中间的牛车上走下来,笑吟吟的跟自己打招呼。
两人寒暄一阵,司马珂便邀王悦到前厅落座。
司徒府世子亲临,可是蓬荜生辉的事情,司马珂自己没觉得,陈金却早已将府上的婢女僮仆使唤得飞了起来,刚刚坐下,便已将茶汤、瓜果端了上来。
王悦端起茶汤,揭开茶盏盖,轻轻的吹了吹,喝了一口热茶,哈哈笑道:“昨日府上招待不周,家君颇为责怪,故特遣愚兄来府上赔罪。”
司马珂心里顿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王家昨天劝他放弃羽林骑,言辞是颇为无礼,但是他昨天在王家也没吃亏,箭靶上射的那个“王”字,恐怕也要让王家尴尬一番。
这些世家高门里,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他不知道王悦这“赔罪”两字,到底是不是反话,也不动声色,只是哈哈一笑:“不敢,不敢。”
王悦笑容满面,轻轻一鼓掌,对厅外喊道:“将给公子的礼单呈上来。”
一个跟来的王家的僮仆,立即将一个大红烫金的礼单递到司马珂面前。
司马珂满脸疑惑的望着笑意盈盈的王悦,打开了礼单。
“新绢二十匹。”
“玉如意一对。”
“百炼精钢秋霜宝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