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人是礼仪之邦,但是这种礼仪,只对友善的民族和国家适用。像羯人这种灭绝人性的民族,这个吃人的人种,这群如同野兽般杂碎,只有以血换血,以牙还牙,杀光他们,才能让那数以百万的汉人的亡灵,在九泉之下安息。
“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虽强必诛!”
唯有铁与血的复仇,才能激励汉人的士气,重新恢复信心。
那群衣冠南渡的豪门世家,偏安江南,接着奏乐接着舞,醉生梦死,只顾着自己家族的声望和地位,以捞取更多的政治资本,大多数人的骨子里早已失去了血性。
可是汉人传承千年的血性是不会流失的,当民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总有人会站起来,守护这个民族,将带领大家奋起反抗,杀光或者杀退欺凌和屠戮他们的外侵者。
“杀光他们,一个不留,为千千万万的汉人复仇!”司马珂手中的战戟一举,森然下达了命令。
话音未落,一个个传令兵立即纵马而出,直奔四面晋军大阵。
“大将军有令,杀光羯人,为汉人复仇!”
这道杀气腾腾又豪情猎猎的号令,开始只是传令兵喊,然而迅速的便蔓延了四面的晋军大阵之中,最后形成了一道大海的呼啸一般。
这一路走来,莫说北府虎卫军是感同身受,对羯人恨之入骨。就算是从江南调来的荆州军,见到这一路的惨景,同样个个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要把羯人试乘碎片。
阵中的羯人,也听到了四面晋军的喊声,纵然是悍不畏死的羯人,也有人为之胆寒,但是绝大多数人,还是如同野兽一般,充满不甘。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晋军要发动总攻了,死神离他们只有一步之遥。
“拼了!”一名羯人将领嘶声吼道。
紧接着,羯人的吼声此起彼伏,一个个羯人呼啦啦的冲了上去。
这一次,虽然冲向四面八方的羯人都有,却几乎没有人有半点迟疑,因为他们都知道,生死就在这么一瞬间,就算不冲,也将被汉人的强弓硬弩所射杀。
“放箭!”
从晋军丛中传来将领们的嘶声怒吼。
咻咻咻~
一片接一片的箭雨,黑压压的向羯人丛中射去,连绵不绝。随着那一阵接一阵的箭雨袭来,羯人一个接一个的被箭镞透穿了胸膛、脑袋、咽喉、腹部……然后又像一只只死狗一般,瘫倒在原野之中。
余下的那些羯人愤怒的嘶吼着,举着兵器继续向晋军的盾阵冲撞而去。
唰唰唰~
那些手执六米长矛的晋军早就蓄势待发,跃跃欲试,见得羯人冲上前来,那一片密集的矛刃之墙,顿时激荡而起,刺向羯人的咽喉和面门,将一个个羯人刺倒在地。
双方都是咬牙切齿,双目圆瞪,士气高昂到了爆棚,但是羯人的攻击终究是飞蛾扑火,不能撼动晋军的铁阵分毫。
羯人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的!
渐渐的,包围圈中的羯人越来越少,野兽般的怒吼声,也越来越弱。
终于,整个圆圈之中,便只剩下数百名羯人。羯人们手执着兵器,背靠背的围成一圈,双目尽赤,恶狠狠的盯着四周的羽林骑,不断的用嘶哑的声音咆哮着。
在他们的四周,一具具尸体堆积如山,就如同他们昔日对汉人屠村一般的情景,只是这尸骨累累的不是汉人,而是羯人。
随着各方主将的一声令下,最后一丛弩箭,从四面袭来,猬集而下,强劲的箭镞将数百名羯人全部钉在地上,再无活口。
此时,场内和四周都是一片静寂,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所有人都神情凝重的望着场内那堆积如山的羯人尸首,肃然无声。
“羯人死光了!”
不知是谁率先喊了一声,顿时引爆了全场数以万计的晋军士卒。
嚯嚯嚯~
所有的晋军都将手中的兵器高高的举了起来,发出一阵怪叫般的狂啸和呼喊,肆意的发泄着心中的快意。
喧嚣声和欢呼声很快便传到了躲到漳河边的近二十万的汉人,于是整条漳河似乎都沸腾了。
第396章 离间之计
四万多的羯人将士,自石遵以降,全部被诛杀,没有留一个活口。
而邺城东南面的地界,晋军和羯人的骑兵大战也接近了尾声。
背嵬骑的铁甲洪流,已经将羯人阵型冲得分崩离析,羯人骑士一点抗手的能力都没有,就这样被摧毁,被压垮。不管是迎上来准备殉死的羯人悍卒,还是来不及从战场上逃脱,丧失了全部抵抗意志的家伙,都变成了一堆堆血肉模糊的东西,被万马奔腾践踏蹂躏不成模样。
重骑冲阵,就是这个时代战场上最为壮观的景象。不论成败,不过都在一呼吸间。要不就是重骑在坚强的步兵方阵面前碰得粉碎,要不就是转瞬之间,就让战场变成修罗一般的景象,让自己对手的膏血,涂满整个大地!
原本是五千对五千,兵力相当。但是背嵬骑一轮冲杀之后,羯人便战损了两成,不到四千的骑兵。余下的还在刘宁的怒吼之下,掉头继续向晋军冲杀而去。
而背嵬骑同样杀得双眼通红,调转头之后,也怒吼声如雷,一个个催动着胯下的骏马,继续向对面的羯人发起狂暴的冲杀。
第二轮冲杀过去,羯人便已只剩下三千人。到了第三轮的冲杀之后,羯人便只剩下一千多人,而且还有大半的全身鲜血如注,甚至有的人连马都坐不稳了,只是强撑着不倒而已。
反观晋军那边,由于有铁甲保护,受伤和阵亡者极少,只是一个个都累得气喘如牛,满头满脸的汗水,那一身的铁甲也变得格外的沉重起来,有的人抬着马槊的手,都在微微的发抖。
他们接连进行高强度的冲杀,体力消耗极大,几乎到了极点。而胯下的骏马,也是喷着粗气,全身是汗。饶是这些神骏而膘肥体壮的阿拉伯战马,也难以支撑这种高强度的冲杀。
这时,邓遐反而不急了,只是大口的喘着气,并没有下令让众将士冲袭。因为他知道,对面的战马,经过这几轮的冲杀,也跑不动了。
羯人军阵中的刘宁,身上也挂了彩,左腿被刺了一个血窟窿不断的流着鲜血,身上的甲胄也是通红的一片,同样也累得气喘如牛。
眼见得对面的晋军按兵不动,正在休憩,而己方的将士大半都全身血流如注,已经坚持不了多久,刘宁咬牙切齿的一声大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