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从前她整天扭着腰肢在他身边晃悠,除了夜晚那两次撩拨,他从来不会如此。
现在她远在天边,甚至连太阳都还不曾完全落山,他不过是在脑海里想了想罢了,身体为何会起反应?
谢揽想不通,这种无法自控的感觉他很不喜欢。
猛地从水中重新钻出来,他如醉酒般微红的眼睛里努力写满了克制,却又难以克制。
骨节分明的双手紧紧抓住浴桶边沿,下唇被他咬出了血,混着从下巴滴落的水,落在了水面上,烧得这水又烫了几分。
*
冯嘉幼用了三天时间才出玉门关,颠簸的她早没了出门时的精神。
可这距离威远道还远得很,更别提更远的黑水城。
隋瑛和松烟瞧着都挺好,沈时行比冯嘉幼的状态还更差。
他往日里骑马少,骑多了发现自己晕马,一颠簸就想吐。
“少夫人,咱们今晚就住这里?”
他们来到一家客栈外,瞧见外面已经拴了许多马匹。
“不好吧?”冯嘉幼见那些马匹的马鞍全都是一模一样的,像是一队人。
大魏关内还是相对太平的,相隔不远就会有玄影司的千户所和百户所,以及各大都司的屯兵。
出来关外地广人稀,三教九流什么都有。
松烟举了举手里的地图:“天已经黑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再往前几十里才有客栈,咱们今晚就得露宿野外了。”
“就住这吧。”隋瑛说。
她倒还能坚持,冯嘉幼娇气得很,哪吃得了露宿的苦。
冯嘉幼看向沈时行:“你什么意见?”
沈时行下了马就蹲在路边吐,快要站不起来了,摆摆手:“你们决定,呕……”
“沈时行,我说你好歹也是个男人,怎么那么没用?”隋瑛忍不住对冯嘉幼道,“你从前就该拉着我与这家伙一起出趟门,这样我肯定不会有之前的牢狱之灾。”
冯嘉幼:“哦?”
“因为我会深信不疑你说的话,你和他只是朋友,就他这样的,天底下没有女人会喜欢他,我隋瑛说的。”
隋瑛这一路真是长见识了,她爷爷与沈邱不同路,她以前和沈时行接触不多,从来不知道一个大男人能够那么像三姑六婆。
路边小贩打架,都非得站在旁边看半天。
起初他们穿的金贵,他尚有几分收敛,后来怕太引人注目,他们集体换上粗布衣裳,更方便了他看热闹时和周围百姓打成一片,聊的拽不走,全是被隋瑛硬扛走的。
为此,她们逼着沈时行又装扮成公子哥。
她和冯嘉幼充当他的侍女,松烟则是书童。
冯嘉幼笑道:“他也没你说的那么差。”她让松烟去帮沈时行拍拍背,“就住在这吧。”
沈时行吐完之后直起腰:“隋小姐,不要忘记你现在是我的侍女,有侍女这么和主子说话的?”
隋瑛手骨捏的咔咔响,笑嘻嘻:“那少爷您累不累,需不需要奴婢给您捏捏骨呀?”
沈时行看着她摇头,露出嫌弃的眼神,懒得与她多说。
两人转头时,冯嘉幼已经快走到客栈门口了,连忙追上去。
冯嘉幼离近了一瞧,这客栈大堂风格粗犷,瞧着宽敞的很,里面有二十几张桌子,其中十几张都坐满了人。
从装扮来看的确是同伙人。
“是军人。”隋瑛从坐姿就能看出,“咱们大魏的军人。”
冯嘉幼闻言放心不少:“能不能看出来是哪家?”
“他们全是精兵,老大不在。”隋瑛分辨不出,“没准儿也是去威远道喝程令纾喜酒的。”
“隋小姐常混军营,连这都看不出来?”沈时行瞥她一眼。
“你知道?”隋瑛问,“是哪家的?怎么看出来的?”
沈时行整理长袍儒袖,仪态万千的迈进去:“我是个没用的男人,你这样有用都看不出来,我怎么会看得出来?”
“你……!”隋瑛气的想锤他。
冯嘉幼拉住隋瑛,朝她摇摇头,里面那些人已经开始打量他们了。
隋瑛只好忍住,学着冯嘉幼低眉顺目的模样,跟着沈时行进入客栈。
他们一行人在角落坐下。
那些军人的视线在他们几人脸上巡视,观察个差不多后,便不再多看。
但其中一人退席,上去二楼房间里报告:“为首的公子来头恐怕不小,他那两名侍女像是刻意扮丑,依然能看得出相貌不俗,尤其是……”
“别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