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放突然觉得眼前的木栅栏有些碍眼,配合地压低声音,笑问:“哪方面?”
“还能哪方面,就——”应恬说着,注意到阎放漆黑眼底里掩着的笑,反应过来阎放在逗她,“你自己猜。”
王姨轻轻挑起眉。
如果是寻常的合作,也能用这样熟稔的口吻交谈吗?
“咳咳。”王姨轻咳一声,“恬恬啊,我想起来有点事得在上飞机前办完。”
应恬:“要出门吗?”
王姨:“出门,还不近呢。”
虽然有点突然,但应恬也能理解,“那我和你一起——”
“你和小阎才见面,不再聊聊?”王姨哎呀一声,“时间来不及了,我得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哈。”
应恬茫然地看着王姨跑走。
“学长——”
倏地,王姨又折返回来。
她拽着应恬到旁边,低声快速地叮嘱,“聊归聊,也不能聊太晚,我到点给你打电话。”
王姨扔下这句话,再次风风火火地跑走。
应恬:……
须臾,听到背后传来很轻的一声笑,像压在喉咙里,终于压不住似的。
应恬回过头,无奈地叫道:“学长。”
阎放敛了笑,嗓音清冽,“七点整,我和部门的几个部员开视频会,你有没有兴趣来旁观一下?”
“有!”
“我给你开门。”
到了阎放这边,身处院子中,应恬才发现这花园比看起来还要空旷,“学长,你不种些绿植吗?”
“不用。”阎放领着应恬往屋子里走,“我一个月也就能回来一次,住上两三天,平日里别墅又没人照顾他们。”
倒是能请园工来照顾,但他不太喜欢家里有陌生人出入,至今来别墅的只有一周一次的小时工,在屋里定时打扫下几处常用房间的卫生。
应恬进到客厅,再次认识到院子里的空旷不算什么,客厅里也没好到哪里去。
冷冷的黑白灰设计,简单干净,特别像网上的样板房。
再往里走,落地窗外的夜色被灯光一衬,黑得浓稠。
应恬走着走着慢下来。
除了顾惜和老二这样的闺蜜,她很少大晚上跑谁家里来,但前段日子经常在阎放家里吃饭,以至于刚才很顺嘴地就答应了下来。
直到这会儿,她后知后觉意识到,时间有些晚了。
“吃饭了吗?”
“吃了,学长你呢?”
阎放:“我在公司里吃过了。”
他打开冰箱,看了几秒,罕见地生出一种冰箱里太干净的懊恼。
应恬凑过来一看。
冷藏室里除了两听啤酒,一瓶矿泉水和一盒葡萄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东西。
怎么说呢。
和阎放在民宿的冰箱简直极端对比,民宿的冰箱里摆着满满当当的饮料,甜品,还有水果。
应恬每次去民宿,都能在冰箱里看见当天生产的甜品,她还以为阎放也喜欢吃呢。
“这葡萄该不会是——”我给你的那份吧。
“是。”
应恬一直把圆眼镜的话放在心上,很担心以阎放觉醒的血脉纯度,在血脉反噬时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光明正大地给阎放开小灶,经常给他水果。
直到阎放往卡里狂打钱,应恬给水果的频率才降下来。
应恬看着阎放把那盒葡萄拿出来,放在水龙头下清洗,好奇问:“我刚才要是说没吃饭呢?”
阎放拧上水龙头,抬起眼看应恬,“那我就请你到外面吃大餐。”
他把葡萄装到白瓷盘里,“你少吃了一顿大餐,可惜吗?”
“不可惜。”应恬摇摇头,“我喜欢吃你做的饭。”
阎放怔然,片刻,垂下眼眸。
应恬总是能说出让他忍不住心动的话,若是没觉醒这血脉,他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