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店铺里的时候那些绣娘掌柜听了彩云的话还纷纷赞她有眼光,好话一箩筐一箩筐的说,凌霜又不能撇下彩云独自逃走,每次掏钱,她都像割肉一样心疼。
最后凌霜留了五十两,剩下的拿给彩云,再把家里需要的东西列个清单给她,让她照着清单和钱去采购,她不奉陪了!
实在是她也阻挡不了那些人的推销才能,这钱总是不自觉的就掏了出来。
彩云奉命干活还是干的不错,就是东西买回来她非常看不上,凌霜只当没看见。
好在半个月不到,首饰铺掌柜就来了消息,镯子卖出去了,也是碰巧,城内有家富户要给女儿置办嫁妆,那镯子一拿出来那家太太和小姐就都爱上了,于是就出了手。
一个镯子卖了一千六百两!掌柜的抽成就拿了四百两。
凌霜顿时就宽裕了,她又拿了两个发钗去寄卖,自己和彩云终于把小院子布置好,要不是凌霜一再强调钱得省着,彩云还想把家具都换掉,“这桌子都裂开了,主子的床也不好,这椅子一看就不舒服,还得备下坐垫,您怎么能用这些东西啊!”
凌霜头皮都发麻了,“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们没钱了,没钱了,得节省,等以后赚了钱,我全换掉,保证!”彩云这才闭嘴。
然后凌霜准备开始自己的串串生意。
开铺子就不想了,她人生地不熟,开铺子还需要去衙门办理各种手续,凌霜不愿麻烦。
那就弄个移动摊位,头天把各种串串弄好煮好,第二天推出去卖就行。
凌霜考察了一下,觉得去港口卖应该更容易,但是港口虽然离城近,步行也得三四个小时,太浪费时间了。
于是凌霜又买了一辆驴车。
准备工作做了一个星期,终于可以开始了,托嘴馋的福,加上指点过屠师父不少菜肴,她倒也能摸索着做出煮串串的底料来,拿猪大骨熬汤,然后放各种调料香料,再把串好的串串放里面煮,荤的一锅,素的一锅。
荤的也就是鸡肉,猪肉,肫肝这些,因着靖州离海近,海鲜多,凌霜还备下了不少海鲜串串,素的就是豆干豆筋,青菜萝卜,芋头藕片这些。
凌霜让彩云尝一下,彩云吃了连连点头,“好吃!”
凌霜笑了笑。
她现在可不是当娘娘时了,如今她和彩云的手上已经有了薄茧,打理小院子都是两人自己动手。
到后来购买清洗食材,拿竹签串食材也都是自己动手,凌霜手上小口子都不少了。
彩云心疼她,凌霜道,“如今我们不是主子和下人,是姐妹,咱们互相依靠,那就得一起动手,全让你干,你一个人干得过来吗?”
彩云提议买个人回来做粗活,凌霜一口拒绝,“现在绝对不行,过几年要是风平浪静还能考虑。”
她们两个身上有着大秘密,那是绝对不能让人发觉的,买人简单,要是买回来的人一不小心发现了什么,然后又无心或是有意泄露出去,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彩云听了凌霜的解释,想想也对,那目前就只能两个人辛苦一些了。
第一天开张,两人一大早就把移动摊子搬到了车上,然后赶车去港口,一个小时到了,然后找地方摆摊,摊位上写着素串十文六串,荤的十文三串。
港口来来去去的人多,凌霜这里的串串也不贵,很快就有人过来尝鲜,现在底层人盐巴都不大吃的到,靖州这里哪怕靠海,小老百姓吃盐巴也不便宜,凌霜这里的串串咸香满口,吃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反正拿了能边走边吃。
凌霜收钱,彩云把准备好的食材继续下锅,两人忙的不可开交。
当然也有人嫌贵,凌霜道,“这位大哥,您总得给我们姐妹赚一两个钱吧,您是张口就能吃到了,咱们姐妹得买回来洗煮串,还得拿到这儿,赚的就是辛苦钱,不是我吹,您家做菜可舍得放这么多油和盐巴,盐巴可不便宜,何况我这里还有其他大料香料呢!”
一串话说的旁边的人都笑了。
第一天出摊,准备的食材半天不到就卖完了,还有人道,“明儿你们来不来呀?”
凌霜脆生生道,“来呀,大哥可别忘了照顾我们生意!”
彩云兴奋极了,“主……大姐,都卖光了呀!”
凌霜一边抬头四顾,一边道,“那是当然,我们这个好吃又新鲜还方便!”
现代买串串还有一次性杯子接着,这里可没有,凌霜要控制成本,也不可能买荷叶等物包装,她就采了好些阔叶,比如枇杷叶等等,洗净晾干当包装杯用,好些人还把叶片上的汤/汁喝了。
凌霜终于看到几个穿短打的男人正在不远处关注她和彩云,她想了想,端着笑脸走了过去打招呼,“几位大哥好啊!”
貌似领头的男人道,“你这小娘子可有什么事?”
凌霜道,“是这样的,我和我妹妹初来乍到摆摊卖吃食,可我们不是不懂规矩的人,这占了地方总要付摊位费,我们姐妹不知道这笔钱给谁呢,不知道大哥可知不知道?给我们姐妹指点一下。”
那男人就笑了,他倒是第一次听说把保护费说成摊位费的,倒也更贴切,这个地方正是他们管着,原本想等那两个女子做上几天生意,然后再去收钱,没想到人家直接找上门了,这么上道可太少见了。
那男人道,“你们倒也识趣,怎么想到做这生意呢?”
彩云已经跟过来了,凌霜一脸无奈道,“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抛头露脸啊,大哥们是不知道,我老子娘只生了我和我妹子两个,我是早早就嫁了人,在婆家三年没生个孩子,被婆家嫌弃,把我休了回家,老子娘正病着,一气之下就没了,妹子原本说了人家,那家人一看我们家啥都没了,就不由分说退了亲,我爹一气也没了,没奈何,总得活下去吧,我就和我妹子想着做了这个!好歹糊个口。”
彩云死死低着头,主子这说谎功力一日比一日厉害,几乎见个人就能胡诌出不同的故事来,听着还挺像回事。
那几个男的也不由的起了同情心,穷凶极恶的人到底是少数,那个领头男人就叹气道,“你们也艰难,这样吧,这摊位费一月五两,不,三两你看行不行?”
凌霜目露感激的神色,“大哥们真是好人啊,我们姐妹就谢谢您啦!”
拉着彩云行礼,还非要把她和彩云留着当午饭的一点吃食塞给那个男人,“大哥千万拿着,不要和我们姐妹客气,以后就得仰仗大哥们照顾啦!”
等走在回家的路上,彩云佩服道,“主子,您可真厉害!”
凌霜道,“这有什么,面皮厚一点,嘴巴甜一点,日子就能好过一点。”
我当妃子时脸皮就挺厚的,只进不出。
在宫里时能半身不遂的瘫着,既然身份变了,自然行为也要改变,还端着娘娘架子,她就是等死啊。
回到小院子,两人头碰头点钱,彩云越发高兴,“我们赚了这么多啊!”
怎么说呢,其实这点钱一点都不多,彩云去各司办差,有时候拿到的孝敬都要比这多,过年时凌霜赏赐宫人,她和彩霞这些心腹大宫女拿的更多,彩云各色金银镙子都攒了一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