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消息当时知道了也不一定有用,端看在合适的时候你能不能想起来派上用处。
而卢子钰对收集消息利用消息那是早就养成了习惯,她甚至自己都在绘制简易地图,最起码把自己走过的路记下来。
赶在县试前到了家,也不叫家,这里连房子都没了,大家暂时只能住客栈,卢子钰这一路东面收西面卖,到了目的地一算账,净赚三千多两银子,正好买个院子安顿下来。
卢子琅过了县试,四月还要府试,明年过了院试才算秀才,然后还要入府学学习,过了岁考科考,成绩优异才有资格参加乡试。
就这么粗略估算一下,卢子琅还要在这里住上三四年,如果其中哪一次考试没考好,这时间还得往上加。
所以卢子钰是一定要买院子安家的。
手里有钱办事就爽快,很快一切都安顿好了,连仆人下人也都买好了,反正也不复杂,只要有人看门煮饭做些杂事就行。
卢家在城里消无声息的安了家。
卢子琅只要学习就行了,书舟已经很得用了,能把卢子琅照顾的很妥帖。
接下来卢子钰就要找一块坟地,把卢家他们这一房的列祖列祖搬到一起,也便于管理。
这就些事都得卢子钰亲力亲为,他们卢家毫无根基,卢子钰手里算得上能用的人只有穆婉,还在杭州替她管雅颐居呢,其他人都是听吩咐办事,不属于管理型人才。
好在各地都有中人,找着靠谱的中人,手里又有钱,基本上什么事都能给你办好了。
卢子钰找着了一块坟地,把他们这一房的祖宗,包括金氏还有卢文青的衣冠冢都葬了进去,还找了一户人家看坟。
那家男的原是个老光棍,身有残疾,一条腿是跛的,后来娶了个脑子不太行的媳妇,倒也生了个儿子,只那孩子也不怎么伶俐,这一家处于立马就要全家变乞丐的地步了。
现在过来替卢家看坟,顿时就不用担心流离失所吃不上饭。
那男人拉着媳妇和儿子给卢子钰磕头,卢子钰紧紧捏着椅子把手,装着淡然道,“起来吧,好好干活,以后不缺你一家吃喝。”
做完这些杂事,卢子琅就要参加府试了。
卢子钰是准备等卢子琅过了明年院试才离开,到时候她守在这里也没用,卢子琅也要去府学,只要有人照顾他就行。
不过卢家面临了新的问题,卢子钰和卢子琅今年已经十七了,已经到了娶亲成家的年龄。
在左邻右舍眼里,卢家是两兄弟,哥哥打理家事,弟弟一心念书,家里还没长辈约束。
如果是女子,没了双亲不好议亲,换成了男子,那就没多大问题了,而且邻居们冷眼看着,卢家的日子颇过得。
倒不是看到主人家身上穿着什么绫罗绸缎,老百姓的智慧在看你家吃喝些什么。
卢子钰挑下人都挑的那些性子沉稳不爱七嘴八舌的,可架不住她穿戴上可以马虎,吃喝上她一贯精细。
别的不说,就是下人走出去也是油光水滑红光满面,那卖猪肉的屠户又道,“卢家日子肯定好着哩,平时都是半扇猪一定,我都让我家小子亲自送上门呢。”
好吧,这么一来大家对卢家也有了一定的印象,于是媒婆上门了。
小玉是忍着笑告诉了卢子钰,卢子钰,“?”
卢子钰还没想到自己身上,只认为是给弟弟做媒,就道,“都给推了,子琅还得读书呢,等他大了再说。”
刚刚初中生的年纪,结什么婚!
小玉给卢子钰收拾里衣,笑道,“可不是给二少爷说呢,知道二少爷读书,人家条件一般的也不敢高攀,是给您说呢!”
卢子钰惊讶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小玉点头,实在忍不住,抱着一叠衣服就把脸埋进去笑了。
她和卢子钰年纪其实差不离,只她的遭遇有些凄惨,便是卢子钰借着彭二的手把她要回来,在地主家那段冲喜的日子也让她日夜做噩梦。
还是到了卢子钰身边,知道了卢子钰的性别,小玉才慢慢走出来的。
卢子钰无奈,“我不要,以后来了就给推了。”
小玉道,“那是自然,咱们也不能坑了人家,只找个什么理由好呢?”
卢子钰无所谓,“就说我克妻。”
小玉目瞪口呆。
小玉跟着穆婉也会认字,也颇为灵活,她还是没照着卢子钰说的来,放出去的话就是算命的说了卢家兄弟不宜早娶,否则于卢子琅的前途不利。
卢子钰是希望小玉成为一个管理者,穆婉却道,“你既然以男子身份外出,就得有人替你遮掩,你身边也得有个人照顾,小玉更合适。”
卢子钰想了想也同意了。
放出了这个话,大家也只能消停了,总不能妨碍人家读书上进。
四月,卢子琅过了府试,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去府学读书,好在离家也不远,要是愿意,每日都能回家。
进了府学,就有自己的朋友圈,也要开始交际了,卢子钰给他批下一月十两的零花,对他道,“不许吃花酒赌钱,叫我知道了,打断你的腿,真的!”
卢子琅乖乖应下。
弟弟开始新一段的学习,卢子琅又开始发愁,她有很多商业计划,但是,她手里没人!
任何计划都要人去执行,计划再完美,没有人,或是交到庸人手里,那计划也就成了笑话。
雅颐居卢子钰是幸亏找到了穆婉,否则还不一定能开出来。
现在卢子钰想要组成自己的商队,那么人就是重中之重,有能力的掌柜伙计管事一个都不能缺,而现在想要找到这种人并不容易。
首先触目所及都是文盲,但凡有些学识的也不会愿意到卢子钰手里来干活,她什么都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