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日娜苍老了不少,她抱着奄奄一息的特木尔,低声唱着歌,洛根塔娜在一边眼泪汪汪的看着,高云默不作声的在一边。
洛根塔娜道,“我去找卓力格图,特木尔是他的儿子,他不能连看都不看一眼!”
乌日娜一动不动。
最终宋启也没来看一眼,甚至特木尔的葬礼他也只是匆匆来了一会儿。
宋飞雁正在和她的匠人们说话,一部分农人要试着在这里开垦耕种田地,宋飞雁还需要更多的武器,之前是不能做的,现在可以了。
还有其他东西也能做来,比如烧瓷。
还有一个羊毛线,之前宋飞雁没办法,现在她可以尝试了。
她还需要购买更多的粮食盐巴等物,那就需要中原的商人前来交易。
宋飞雁对宋启道,“试着和边关联系,成立一个榷场吧,哪怕只是临时的也好,如果可以,我们能在这里建立一座小城池,以后冬日也不用长途跋涉去王帐了。”
迁徙的生活始终不适合所有的中原人。
宋启点头,“我来安排。”
离开王帐后他轻松了好些,现在,作为这里最大的奴隶主,宋启有着最大的权利。
虽然在诸多王子中,卓力格图是相对弱的一个,但他毕竟也是个大奴隶主。
还有一件事宋启并未告诉宋飞雁,他要对乌日娜下手了,特木尔死后乌日娜消沉了很多,但是宋启知道,乌日娜恨毒了宋飞雁。
哪怕她知道特木尔的死最直接的原因是卓力格图下令打了他,但是乌日娜不敢怨恨卓力格图,只能去怨恨宋飞雁。
宋启自然不会让这一切发生,而且卓力格图的妻子们和孩子们本就是需要被铲除的对象。
即便是去年新出生的那个婴儿,宋启也不想放过。
这不是他天性嗜杀,而是留下这些人,只会给自己带来无穷的麻烦。
今年卓力格图的奴隶们发现日子和往年不一样了,往年他们只要赶着牛羊吃草就行,今年那个公主的人居然都在忙碌。
他们有的在开垦田地,有的在搭建一些奇怪的建筑,很多人都围拢了去看。
宋飞雁对那些管事说过,“可以招揽他们干活,只要核心掌握在自己手里就行。”
毕竟剪羊毛清洗羊毛这些工作,女奴们做的更好。
宋启想要对乌日娜下手,乌日娜的第二个儿子却率先出手了,他眼睁睁看着哥哥死去,看着母亲日渐憔悴,看着父亲对他们母子不理不睬,这个孩子非常愤怒。
哪怕之前他也认为中原公主很美,但这不妨碍这个孩子决定为哥哥报仇。
这个十三岁的孩子外表看来已经很高大,他甚至也睡过女人,但就心性而言,他依然只是个孩子。
这个孩子在宋飞雁貌似落单的时候冲了出来,然后被宋飞雁的护卫给挡住了。
这个孩子充满仇恨的瞪着宋飞雁,“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变成最卑贱的女奴!我会替我哥哥报仇的!”
宋飞雁,“?”
这个孩子没能等来这个机会,他被宋启暴打一顿,然后宋启拎着他来到乌日娜的帐篷,“这些都是你教的?教他仇恨我,仇恨我这个父亲?!”
乌日娜扑过来搂住自己的儿子,“不,我没有,他还小!”
宋启冷冷道,“你永远都拿这个当借口,特木尔是这样,他也是这样,你的孩子永远长不大,是吗?”
乌日娜等着宋启,“他们也是你的孩子!卓力格图,你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连自己的孩子也不疼爱了?!”
宋启看着乌日娜,“小狼崽子还没长大就在觊觎我的位置,你敢说这不是你教的,很可惜他们太蠢,没有绝对的力量就敢蠢蠢欲动,老子还没死呢!”
乌日娜闭上眼,眼泪滚滚而下。
宋飞雁知道后轻笑了一声,她和乌日娜之间没有任何和解的可能,她们之间的立场决定了她们只能为敌,宋飞雁把春桃叫来,俯身过去说了几句话,春桃点点头。
虽然现在宋启可以杀掉所有卓力格图留下的女人和孩子,但是对于乌日娜这些人,想要杀掉还是需要一个绝对正当的理由,否则还是会引来一些麻烦。
这一天,太阳不错,乌日娜的女奴劝她出去走走,二儿子的伤势正在痊愈,乌日娜也想散散心,于是就出来了。
当她路过一个帐篷时,就听到两个女奴正在叽叽喳喳的说话,“真的吗,真的有用吗?”
“我骗你干什么,公主那里有很多这种神奇的东西,这种药能让一个人变得精神,离不开女人,更容易受孕,你知道的,若是我怀了大管事孩子,就不用整天做这么辛苦的工作啦!”
乌日娜牵了牵嘴角,女奴们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都是为了更舒服的生活。
回到自己的帐篷,乌日娜依旧不怎么开怀,她的特木尔死了,二儿子被卓力格图嫌弃,小儿子还小,她难道要继续颓废下去吗?
不,为了孩子们,为了她自己,她都不能在这么和卓力格图闹僵下去!
鬼使神差,乌日娜让女奴去拿了那些药,当然,她并没有直接就去塞给宋启吃,而是让人试了一下。
也就让人特别兴奋一点,过了一会儿药效过了也就好了,没有任何别的后果。
但宋飞雁知道乌日娜要了那些药,她就知道乌日娜已经完了,她把这件事通知了宋启,宋启心领神会。
乌日娜邀请宋启过去,宋启去了,乌日娜设宴招待宋启,亲手奉上了美酒,细细诉说两人曾经的过往。
宋启喝下了酒,不一会儿他的嘴角溢出鲜血,宋启面色大变,推到前面的餐几,踉跄中拔刀大喊,“来人,乌日娜要杀我!”
这一切对乌日娜来讲都像是在梦中,她竭力辩白,但是没人信她,从她的帐篷里搜到了那些药。
所有人都认为乌日娜疯了,为了替自己的两个孩子报仇,所以才会向卓力格图投毒,妄图掌控住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