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星稚很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上的那些微妙变化,虽不明白,但也不想让他不开心,就说:“我没有杀你。”
“你还有别的破境之法?”
“我只是心里很清楚,当时站在我面前的人不是你。”宴星稚说:“你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味,我能一下子分辨出来,所以任何人都无法在我面前假装成你。”
牧风眠一愣。
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宴星稚这样说了。
先前宴星稚爱化成虎形往他怀里钻,有几次也在他怀中舒服卧着时提过他身上的气味。
但牧风眠不是师镜,他又不是被花神养大,没有那股花香。
他的神法是赤炼神火,火焰能有什么气味?
他一直都不明白,问了旁人,也没有人说他身上有什么特殊气味。
只有宴星稚能够闻到的味道,牧风眠也很好奇,他又抬起衣袖闻了闻,“到底是什么味道呢?我从没有闻见过。”
宴星稚的神色完全不是在开玩笑,她说得很认真,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沉吟了片刻,才缓声说道:“我们白虎神族有一个奇特之处,能从爱人的身上闻到魂魄的气味,那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味道,哪怕远隔千山万水,人山人海,也能依靠气味寻到爱人。”
宴星稚大约是学了几分人族的拐弯抹角,并未将话说得直白。
她先是说能闻到牧风眠的气味。
再是说白虎神族只会记住爱人的魂魄散发出的味道。
她并没有向牧风眠直说心底的情愫,却在这几句之中告诉了牧风眠所有。
牧风眠有些眩晕。
他在听到那句话之后,几乎控制不住冲动,又埋头吻住了她。
吻得很急躁,仿佛想要通过这粗鲁的舔舐来回应宴星稚,向她表达自己的心意。
宴星稚的唇被软软的力道咬得红肿,仰着头与他亲昵,惬意地微眯眼眸。
她是兽族,比寻常人更喜欢肢体接触,抱着牧风眠,又与他十指相扣时,就会觉得十分满足。
最后喘不过气了,牧风眠松开她,与她额头相抵,低低地轻喘,“合该如此,其实我之前就发现了,我们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
宴星稚笑了一下,“克星?”
牧风眠被爱意冲昏了头脑,没听清楚这含糊的一词,在她唇边落下一个个轻吻,说道:“若是不爱你,我想象不到我还能爱谁。”
密密麻麻落下的吻太多,宴星稚微微侧过头,往他怀里钻,脖子贴在他的颈窝处,闷声道:“骗子。”
由于声音有些软,又像是从胸腔发出来的,莫名的带着些许委屈。
牧风眠心头软得一塌糊涂,五迷三道地许下承诺:“我绝不骗你,任何问题,只要你问,我都会给你答案。”
他想一直抱着宴星稚不撒手,在她右耳朵又亲又咬,但这种地方倒不适合小情侣卿卿我我,很快师镜就杀了堕仙,整个起死回生阵法破碎,那些被困在情网中的仙君也陆续醒来。
任务轻松解决,一行人欢欢喜喜返回天界。
路途中宴星稚捏了云坐在最前头,黎策正跟她说方才坠情网时遇到的仙姬,把宴星稚烦得一直将他往旁边推。
牧风眠自知要给师镜一个交代,便没坐在宴星稚身边,他学宴星稚捏了云朵,坠在队伍的后面,与师镜并肩而坐。
但是目光却一直黏在最前头的宴星稚身上。
一路上没怎么开口,师镜问:“我还以为你有正事跟我说。”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招人稀罕呢?”牧风眠就说。
师镜闭了闭眼,有些忍耐,“我先前说的话,你想好了吗?”
牧风眠点头,“我要再留一段时日。”
答案显然是在师镜的预料之中,他冷笑一声,“□□熏心。”
牧风眠摇头,“一场梦,早醒晚醒没什么区别,但我现在真的不能走。”
师镜道:“你应当庆幸宴星稚所造的梦境没有恶意,否则第一个死的人就是你牧十二。”
牧风眠道:“我倒不至于如你说的那般没用,不过你的梦醒了,就不要打扰别人的美梦了,若想喝酒等我梦醒了再说。”
还不等师镜反应,他抬手捏起一个法诀,一掌拍在师镜的心口。
“你!”师镜只来得及出口一个音节,身影猛地如烟般消散。
回到仙族区之后,宴星稚落下了云第一个去寻牧风眠,见他自己一人,不免多问了一句,“他呢?”
“他啊。”牧风眠含糊道:“许是去忙自己的事了,毕竟是第一战神嘛,哪有这般清闲。”
宴星稚轻哼一声,乐道:“走了正好。”
牧风眠揉了把她的脑袋,满脑子都是不大正经的事,“你快回去向时珞复命,咱们一块回神族区,我想去你的寝殿看看。”
“好。”她毫无警戒心地应道。
作者有话说:
无关紧要的小小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