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很多,比之前那些客套话多出太多太多了。提到了她的夫君,她会笑得很甜。提到了梅山一族,她满眼忧愁。提到了司南家的女儿,她眼含戒备。
酥酥觉着这样的梅夫人,好像比之前的时候要好懂一些。就是说的话更难懂了。
还有司南阁。
司南家的女儿住在西殿,她在东殿,相隔甚远,而且至今都没有见过面,为什么梅夫人让她小心司南阁?
酥酥不太懂。
她回到东殿,把太阳花还回去,给花儿浇了水,又给放了一条小鱼在小水渠里。
留下给重渊的三只小鱼,她去了西殿的长生花花圃。还要给长生花一条小鱼儿呢。
她之前去离人河时,经常要路过长生花花圃。每次经过,烈焰的气息让她很舒服,毛毛都是蓬松软乎乎地。
可是今日她走到长生花花圃时,脚下一顿。空气中的烈焰气息稀薄,几乎闻不到。
酥酥歪着头盯着那光秃秃的地,茫然地想,花呢?
长生花怎么都没了?
酥酥站在原地很久,一直盯着那光秃秃的地。
她不理解,陪了她好多年的长生花怎么一夜之间都没了。
正巧,有个侍婢端着盘从她身侧经过。
酥酥叫住了她。手指着花圃:“花儿呢?”
那侍婢犹豫了下,屈膝行礼。
“全拔了,殿主吩咐,给司南仙子做药。”
作者有话说:
重渊:回家抱媳妇。
酥酥:你媳妇没了没了没了你没了!!!
还是一百个红包包~
第10章
酥酥还记得,自己刚来赤极殿时一直跟在重渊的身边,直到他说,整个赤极殿你都可以畅通无阻,想去哪里都可以,她才学会一只狐到处蹦跶。
她发现了离人河,在去往离人河的路上是空荡荡的。枯燥单调,连一点颜色都没有。
毕竟离人河并不是重渊会去的地方,那时的离人河还是一片荒芜。
后来重渊发现酥酥喜欢有颜色,温暖的东西,他就寻到了长生花种,在西殿前往离人河的空地间,辟出一块地来种花。
在那之后,每天酥酥路过时,眼前都是热情迎接她的长生花。她会在花圃里打滚睡觉,会给长生花灌灵水,彼此这么陪伴了许多年。
忽然这么一天,花圃里秃秃的,每一株酥酥熟悉的长生花都不见了,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想。
重渊下的命令啊。
酥酥任由那侍女离开,她还在花圃边,蹲下来用手去摸那拔掉花根后留下的小土坑。
最后一丝烈焰的气息缠绕上她的指尖,仿佛是长生花在和她做最后的道别。
酥酥慢腾腾收回手,捻着指尖,低头沉默了很久。
她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理由,拿出花锄在光秃秃的花圃周围一圈挖了小水渠,将准备的湖水注入,最后将留给长生花的那条红尾鱼放了进去。
只是和她想象中长生花看见鱼时的欣喜不同。这尾鱼没有花欣赏,偌大的花圃光秃秃地,小鱼围着花圃孤零零地在小水渠游来游去。
酥酥蹲在小水渠旁,陪了小鱼很久。久到她忽然觉着留小鱼在空荡荡的花圃是一种残忍。
她将小鱼带回到东殿,连同给重渊的三条红尾鱼一起给了太阳花。
太阳花碰碰花叶,都表示很满意。
酥酥坐在太阳花花圃前,还记得重渊陪她一起种花时的情景。他也经常会调侃长生花,太阳花,时不时用拔了你们做威胁。
但是那么多年,他从未折过一朵花。
酥酥不懂救人,她只是想知道,为什么要入药的是长生花,除了长生花就没有别的可以替代的吗?
这个问题她想了很久,想不明白,也许只有重渊才能给她答案。
她再次去了西殿。
这一次她想主动问问重渊,如果,如果长生花还没有入药,来得及的话,她也可以帮忙去给找别的药的。
太阳西斜。酥酥站在西殿前的大柳树下,小狐狸影子拉得老长。有不怕她的小兔蹲在她影子里睡觉。
她叫了西殿的侍婢去请重渊,快的话,也许就一会儿?
酥酥想的很好,可是她等到夜幕,日落月升,太阳投下的影子变成淡淡月色笼罩的影子,小兔早早跑得不见踪影,她才等到重渊。
男人一袭黑衣,眉宇间有些烦躁,在看见等候在柳树下的酥酥时,眉间舒展,大步朝她走来。
“来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