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逸亭无从分辨,心的狂乱,是源自危险逼近,还是与身前男子的亲密。
她以为她会吓哭,或憋不住尖叫。
毕竟,被前世阴影笼罩,她不喜与人靠近,尤其是男子。
可她没有。
只是傻愣愣抬手抵住他的胸腹,以免彻底黏在一起。
心跳如擂、耳鸣目眩,没来由滋长命中注定之感,又似有故人重逢的熟悉。
林子的人慢慢走远,可耳边并未回归安宁。
他和她剧烈的心跳,占据了她全部听觉,偌大世间只剩扑通扑通声。
每一下,都让人脸红欲燃。
二人维持原先的姿态,纹丝未移。
确认外界无人,顾逸亭总算在羞死前推了推宋显维。
“没人了。”
“嗯。”
“你、你快带我出去!”她哑声催促。
“我……”宋显维艰难动了动左腿,轻声道,“脚麻,再等等……”
顾逸亭怒而推了他一把,低声呵斥:“少占人便宜!”
不料这家伙顺她的劲力一歪,腿一软,沿树洞壁滑倒落叶堆上。
顾逸亭始料未及,被他脚下一绊,立足不稳,直接跪在他膝上。
紧接着一晃,整个人滑坐至他大腿,上身朝他倒去。
千钧一发之际,她以手撑住他背后的树壁,才不至于让胸前的浑圆直撞他的脸。
但也只差了一寸。
居高临下,气息交缠,她……不想活了。
“我……我真没骗你。”
宋显维尴尬得无以复加,又甜恼得无地自容。
毒性积聚在阳跷脉,近日偶有下肢不受控的迹象。
此前上蹿下跳,驱动内息,没来得及活动筋骨,遭殃了。
由于姿势诡异,比起先前单纯的贴近要暧昧上万倍。
霎时间,顾逸亭忘了自己姓甚名谁、身在何地、有何目的。
如抽去灵魂的偶人,瘫软歪向他的右肩。
春衫轻薄,几经折腾,略有不整。
宋显维略一垂目,弱光下,曲线绵延的雪峰沟壑挤贴着他,极致的靡丽诱惑,促使他体内涌起勃发的力量。
不听使唤的,已不止双腿。
内心深处,有无数个缩小了的他在挠墙大哭。
该硬的不硬!不该硬的倒硬起来了!
要是被她觉察,他脸往哪儿搁?
顾逸亭本该挣扎站起,可空间实在有限。
动了两下,躯体的摩挲更叫人焦灼难耐。
她自暴自弃地靠着他,喉底溢出断续呜咽。
“你好了没?我,我……好难受!”
软糯嗓音暗含轻喘,平添求饶的意味。
宋显维紧绷的心弦瞬间断裂——这句话,她在梦里对他说过!
他大概要死了。
某处昂扬斗志,已无处遮掩。
在这一刻,他终于承认,无论身或心,他对她仍有渴望。
甚至潜藏认知中,梦里梦外,她应当属于他。
因此,他才会被她牢牢吸了视线、一反常态去挑逗她、巴巴追在她身后,无半分亲王风范。
就算认定,他将重蹈覆辙,照样怀藏飞蛾扑火般的勇气。
也许,现实不似梦境。
经过真正的相处,她会发自内心接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