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徐嘉珩哑的声音响起:“你的意思是——在你心里,我和顾清逢很像?”
喻温白皱眉,觉得这话好像对又不对。
至少从徐嘉珩嘴里说出来,听着怪怪的。
但像顾清逢总不是贬义词,他点尽力描述:“是的,你们都对我很好,所以我很喜欢你们。”
他不善于表达情感,直白了当的说喜欢还是第一次,连对顾清逢和师父都没有过。
但莫名就是想让徐嘉珩知道。
喻温白脸微微发烫,心口像住了只小兔子,咚咚跳个不停。
徐嘉珩此刻只想一个人静静。
他话只听到「你和顾清逢一样」后,就再也没心思听后半句,现在看着耳尖粉红的喻温白,话几次滚到嘴边都说不出口。
什么叫「都对我很好,所以很喜欢你们」?
这是装都不装了、直接和他摊牌了是吗?
今晚的一打啤酒都没这么上头,徐嘉珩愤怒中带着点屈辱和委屈——他不明白,喻温白为什么要说这些。
懒得装所以坦白?
还是逼他就范、接受一心二用的喜欢?
“你明白就好,”喻温白如释重负地长舒口气,打开医疗箱拿出碘伏棉签,弯眉笑了,“现在可以帮你清理伤口了吗。”
“?”
徐嘉珩还沉浸在被当替身的震惊中,没跟上思路,四目相对,被喻温白眸中的笑意晃了晃眼。
“我会轻轻的,一点都不疼。”喻温白搬着凳子靠近,裹着寒气的青柠味扑面而来。
他凑上前,伸出小拇指勾住徐嘉珩指尖,笑意盈盈:“我和你拉钩保证,行吗。”
“......”
两人靠的太近了,徐嘉珩偏头别扭地轻咳一声,掌心手指不自觉拢紧,动作却像是顺势拉过喻温白的小指,指腹紧紧贴着。
碘伏碰过的位置有冰凉和微微的刺痛感,见喻温白低头在他受伤的位置轻轻吹气,紧绷的手臂往后缩了缩。
徐嘉珩觉得自己不能妥协,否则显得太没志气。
“你——”
喻温白看他往后躲,表情肉眼可见的地慌了下,“伤口不处理,我担心你会感染——对不起啊,马上就好了。”
“...没事。”徐嘉珩看人表情愧疚,那句「担心你会感染」更听的他心里一软,胸腔积郁的烦躁也消失大半。
算了。
至少在照顾他跟和顾清逢吃饭之间,喻温白的选择显而易见。
徐嘉珩坐直,佯装漫不经心:“你很担心我?”
“嗯,我不知道你受伤的情况,”喻温白清理完伤口,脸上重现笑意,“晚饭也没怎么吃,想先回来看你。”
他提心吊胆一路,现在放松下来,胃里立刻感到饥饿。
喻温白走到小桌边打开包装盒,轻声道:“我听齐东说,你很爱吃蒜蓉粉丝虾,还特意带回来。”
他端起盒子靠近,抬手拽拽徐嘉珩衣袖,撒娇似的:“真的不吃吗。”
徐嘉珩一整晚的心情宛如坐过山车。
似有若无的青柠味混合着食物香味钻进鼻腔,分不清究竟是哪一个,都让人心动到说不出「不」字。
——
齐东和于然到周五清晨也没回寝。
上午的课不点名,徐嘉珩知道这两人肯定要翘,起床收拾完后,背包准备去上课。
“我帮你拿包吧,”喻温白早上六点半就起了,一直在等徐嘉珩出门,主动道,“你手不方便。”
他昨晚就一直在想,该怎么道谢。
好像除了「对徐嘉珩再好一点」外,也没什么能做的了。
伤口早就没感觉,徐嘉珩本来想说不用,看喻温白眼神坚定,忽地觉得胳膊有点酸,沉吟几秒,将背上的书包丢回桌上打开。
“谢了,请你吃午饭,”徐嘉珩从包里丢出五六本专业书,最后只剩下电脑,随口道,“我记得你上午没课,之后回寝补觉?”
喻温白没有睡回笼觉的习惯:“应该会去找哥哥。”
徐嘉珩系拉链的动作一顿。
半晌,他若无其事道:“等下的课可能要点名,不知道齐东和于然能不能赶到。”
喻温白果然上当,拿出手机要打电话。
“我刚打过,关机,”徐嘉珩一脸镇定地漫天胡扯,“没事,旷课一次应该不至于挂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