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晚去我家就要分房睡了,确实不算一起睡,”徐嘉珩像是逗人上瘾,故作惋惜叹气,“走吧,车来了。”
一年多的时间,女孩比上次见面要长高不少,褪去稚气后出落的亭亭玉立。
不怪其他人认错成情侣,各自养眼的兄妹俩长得一点也不相,比起徐嘉珩有攻击性的深邃五官,徐嘉菀更偏向于少女的明艳精致。
性格也相差很多,女生见到喻温白后,立刻惊叹道:“原来你们学校还有这么漂亮的男生吗”
说完凑到徐嘉珩耳边八卦:“是嫂子吗。”
“现在还不是,”徐嘉珩挑眉,介绍两人认识,“这是我室友,喻温白。”
女孩大大方方地打招呼,漂亮的眼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喻温白,忽然道:“我感觉你好眼熟啊,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喻温白犹豫着要不要坦白,就听身旁的徐嘉珩低笑出声。
他的行李包挎在徐嘉珩的宽肩上像是缩水一号,对方却毫不在意,表情像是在回忆过去,垂眸问他:“新生报到那天,我第一句好像也是这么问你的?”
喻温白对那天依稀有印象。
他是最早到校入住寝室的,直到下午徐嘉珩才姗姗来迟。
徐嘉珩也不着急进来,就这么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盯着喻温白看。
黑色鸭舌帽压着半张脸,衣领竖起来,只露出漆黑双眼和条挑起的薄唇,饶有兴致地看着无措的新室友。
“你挺眼熟的,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你目的不纯,我才和你不一样,”徐嘉菀傲娇地轻哼一声,莫名觉得喻温白越看越可爱,凑上去问他,“小白哥,你眼睛颜色好漂亮哇,是戴美瞳了吗?”
“没有,”对上女生清澈双眼,喻温白越发为先前的猜忌意而羞愧,“抱歉啊,之前我误会你是徐嘉珩的女朋友。”
徐嘉菀笑着摆手说没事,眼睛滴流转了转,话锋一转:“偷偷告诉你哦,我哥没有前任的,暧昧对象也没有过,追他的人虽然多,但他从来不钓鱼,这点你可以放心。”
“我哥虽然脾气臭又没耐心,”徐嘉菀心想他哥那张臭嘴能追到人才怪,勉强决定帮他一把,
“但他脸还算能看,做饭能下嘴,从来不出去乱玩、也没有不良嗜好,你可以考虑勉强收了他——”
“行了,”越说越离谱,徐嘉珩轻弹女孩脑门,“赶紧回去学习,别期末考又数理不及格。”
好心没好报,徐嘉菀气的炸毛,甩门离开前愤愤道:“给我好好养奶球,少一根毛我就拔你一根头发!”
“我妹就那样,做事说话毛毛躁躁,从小被宠坏了。”
虽然语气嫌弃,徐嘉珩目送黑色宾利驶离的视线却无比柔和;他垂眸看从下楼后就始终唇角带笑的喻温白,揶揄道,
“傻笑什么呢?”
喻温白摇头将脸埋进领口,不同意徐嘉珩刚才的话:“没有,她很可爱。”
——
“我叫人把游戏房稍微改了下,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和我说就好。”
喻温白站在原本是游戏房的客房门前,看着从大床衣柜到书桌电脑等设施一应俱全的方房间,不是很认同徐嘉珩说的“随便改了改。”
奶球对新环境倒是倒是很快,矜持地在喻温白怀里蹭蹭,就轻盈地跳上他的床,鸠占鹊巢地在枕边揣着爪子躺好,尾巴轻晃。
除了学校那边的大小项目,上大学后公司各项事宜也有意交给徐嘉珩处理;所以借奶球把人哄骗来确实,忙得抽不开身也真的。
“冰箱里的零食随便吃,你先陪奶球玩一会,等晚点时间我来做饭。”
十分钟后要开视频会议,徐嘉珩简单交代几句养猫事项就转身回了书房,留喻温白和奶球一人一猫在外面。
喻温白抱着猫站在客厅,环视四周。
一切都是他一周前离开的样子,茶几上果盘摆放的位置不变,连遥控器都还丢在沙发扶手旁的夹缝里,不仔细看都很难注意。
这种感觉很奇妙,生命时钟分明流逝过七天时间,这里让他觉得仿佛从未离开过。
奶球似乎格外喜欢他的味道,趴在外套上闭眼浅寐;徐嘉珩回房收拾行李时出了不少汗,毛衣粘着后背又热又不舒服,决定去洗澡再换身衣服。
游戏房改造的卧室堪称设施豪华,随便一把电竞椅都是上万的价格,可毕竟时间有限,哪怕是徐嘉珩,也不可能一天时间变出个浴室。
洗澡和洗漱都只能去主卧解决。
上次生病没注意,喻温白进浴室才发现,徐嘉珩上次给他拿的牙刷口杯还摆放在大理石台上,一白一黑紧挨着凑成一对,毛巾也挂在原先的位置。
隐秘的喜悦之余,喻温白其实更觉得疑惑。
都过去一周了,外人临时借宿的用品为什么不丢掉呢?是忙到忘记了,还是早就知道他还会过来——
被荒谬的想法震惊,喻温白拍拍脸强迫自己清醒,放好热水准备脱衣服洗澡时,浴室门外突然传来挠门声。
奶球站在门外扬着小脸,宝石般的蓝眼睛不满地看着喻温白,似乎在谴责他为什么将自己关在门外。
“奶球,我要洗澡,你不能进来。”
喻温白蹲下身和奶球讲道理,奈何小猫咪怎么都不肯走,倔强地使劲他怀里钻,后来被装进木盆里,放能一眼看到淋雨的洗手台上才安分下来。
担心奶球被闷到,喻温白将浴室门半掩着,才转身站在淋雨下冲洗,感受着滚烫的热流砸在头顶身上,思绪翩飞。
这次受托照顾猫咪过来,徐嘉珩并没说过要他住多久,周四拍摄时,也只随口提过除煞气的事安排在下周周末。
也不知道中间的五天,是否需要他在这里。
元旦将至,顾清逢和师傅每年这时都格外忙碌,今年也不例外,提前大半个月就开始到处飞,学校那边只能又一次请假。
缺少实战经验的缘故,喻温白对独自找出煞怨源头这件事信心不足,况且两人最近常有身体接触,他时而会感应不到徐嘉珩身上的煞气,说不定问题已经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