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喻温白勉强恢复些神志,只是还是怯怯地,不解地抱紧被子,“你......不睡了吗。”
再睡就真的要出事了。
“突然想起来,还有点公事要处理,”徐嘉珩头也不回地关上浴室门,声音和冷水声同时响起,“你先睡吧,我洗个澡就去书房开会。”
——
“小白,你这还好吗?”
又一堂解剖课后,夏敏看着神思游离的喻温白,担忧道:“这两天看着都好没精神啊,是不舒服吗?”
黑眼圈都出来了,喊人也要叫好几次才有反应。
喻温白用几秒钟反应过来对话内容,迟钝地缓慢摇头:“没事,只是睡的不太好。”
哪里是没睡好,这几天他晚上就没这么睡过了。
比起精神上地疲惫,他其实很想当面徐嘉珩,问他是怎么做到每晚都精准无比的只想不正经的东西,连续五天晚上,无一例外。
唯一不同的是不断扩大的场景,以及各种诡异又考验人来柔韧度极限的姿/势。
而喻温白为了驱散体内那点煞气,又不得不承受他所有恶劣喜好,导致每次祛煞之路都无比艰难,进度也十分感人。
唯一欣慰的,大概只有徐嘉珩尤其好的精神状态;相比于日渐萎靡的喻温白,某人这几天都是神清气爽,齐东几次被他脸上的笑容诡异到腿软。
“晚上篮球队要一起聚餐,”夏敏的声音打断思绪,“你要一起来吗。”
喻温白和那些人不熟,摇头拒绝:“我还有事,你们去吧。”
他将书包整理好,带上手套准备离开——等下还要和徐嘉珩去超市买晚饭需要的食材。
夏敏看他着急要走,忍不住八卦道:“是要去和徐嘉珩约会吗?”
“嗯?”
手机铃声盖过女生声音,喻温白轻说句抱歉接起电话:“哥哥。”
“小白,最近期末学习忙吗,”顾清逢的声音听着有些疲惫,“不忙的话,师哥这边有个委托需要你帮忙,能找个时间回家吗?”
“不忙,”喻温白答道,“师哥着急吗,不急的话我和徐嘉珩买完东西,可以顺路过来——”
话音刚落,电话那端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男生,低声在问顾清逢要不要去洗澡。
喻温白缓慢眨眼:“是程野?”
“嗯,是他,”顾清逢懒懒冲着那边说了声「腰疼」,才继续道,“不急,我也要一小时后才动身。”
“......好。”
挂断电话,喻温白晕乎乎地想不通师哥怎么会和程野在一起,徐嘉珩的短信就先一步进来。
徐嘉珩:在你们教学楼下了,不急,慢慢下来。
回了句好,喻温白才想起夏敏还有话要问,抬头:“你刚才想问我什么?”
“没事啦,”夏敏看他眼底藏不住的笑意,还有什么不懂的,催促道,“快去吧,晚上就不带你了,这两天好好休息哦。”
“嗯,谢谢你。”
“......”
徐嘉珩远远就看见喻温白下楼。
纤瘦高挑的人在川流人群中出挑依旧,浅米色的过膝风衣里搭配了深棕色的针织衫,引得周围人频频回头,还有几个女生在远远拍照。
偏偏当事人对自己的受欢迎程度浑然不觉,斜挎着帆布包匆匆下楼,站在教学楼大门前四周张望。
下一秒,两人四目相对。
徐嘉珩捕捉到对面倏地亮起的双眼,随后旁若无人地走来,眼底染上笑意。
所有神态中,他最喜欢喻温白快步朝自己而来的表情,满眼满心只有他一个人,专注的眼神后是难掩的欣喜。
两人直接开车去了公寓旁的超市,打算买这两天做饭用的食材。
为了方便驱煞,告白后喻温白就一直住在徐嘉珩公寓,徐嘉珩也没提过要回寝室,反倒陆陆续续把东西都把公寓搬,搞得齐东几次哭天抢地。
两人在冷冻区逛完后,去蔬果区的路上经过几排零食货架。
在徐嘉珩挑排骨时,喻温白远远就见到他最近很爱吃的咖啡软糖,路过货架时,忍不住拿了几包,想趁徐嘉珩不注意偷偷丢进购物车。
“别买甜食了,吃太多晚上又不吃饭。”
徐嘉珩头也不回地淡淡出声,将称好的水果放进购物车里,顺便抽出藏在最底层的小熊软糖,无奈道:
“以及这两天你总睡不好,可能是带□□的东西吃多了。”
零食被残忍放回货架,印在塑料包装袋上的小熊皱巴巴的,喻温白闷闷抬头盯了小熊几秒。
然后缓慢地、坚决地,默默将手从徐嘉珩口袋中抽出来。
“......才不是□□的问题,”他站在半步外,垂眸轻声抱怨,“你少想点不正经的东西,我就能睡好了。”
这几天他历经万难才消除煞气、再从意识海中退出来时,天都已经蒙蒙亮了。
周围人多吵吵嚷嚷,徐嘉珩没听清他说话,只见喻温白从书包里拿出手套戴好,就知道他是不高兴了。
相处越久,就知道喻温白其实是有小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