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仿若被什么挠了一下,叫她下意识低头,又小心去看沈洺。
沈洺神色自然,并未有什么不妥。
宋清河瞧了不禁怀疑,是否自己多心了。
“好了,我心中有数,你不必忧心。谢玄姝那儿,我会叫人去寻她,往后不必多搭理她。你只安安心心待在瑶林宫,待……我自去接你。”沈洺并未明说,可宋清河仿佛能听明白。
“好。”宋清河点头,站起身就要走。
“我送你。”沈洺瞥了一眼就要上前的盛十六,先一步跟上去。
宋清河方才叫盛十六带下来时没什么感觉,可如今沈洺站在她身旁,还未有动作呢,便心如擂鼓一般。
沈洺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伸手揽住她的腰,干脆利落带着她翻过墙去,稳稳落地。
直到脚尖碰到地板,宋清河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愣愣地抬头看去,见沈洺静静等着自己缓过来,也不好意思再拖延。
“那奴婢先回去了。”宋清河扔下这话,连行礼都忘了,只小跑着回去。
沈洺看着她的背影,扬了扬下巴,示意盛十六跟上去。
盛十六朝沈洺行了个礼,便快步跟上,小心叫宋清河别出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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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子时跑出去,今晨起来时,宋清河脸色明显憔悴不少。
柔嘉郡主瞧见了,关心道:“怎么了?是昨夜没睡好吗?”
宋清河笑道:“有些睡不着,不妨事。”
柔嘉郡主点点头,又打量起宋清河来,“你瞧着也是个瘦弱的,我从家中带了燕窝来,不如你炖些去吃?”
宋清河慌忙拒绝:“这怎么成!奴婢怎么能吃主子的燕窝呢!”
柔嘉郡主也没坚持,却在下午叫喜鹊拿燕窝去御膳房吩咐他们炖好了送来。
待送来后,柔嘉郡主又分了院里宫人每人一小碗。
至于那屋内伺候的,自然是分得多一些。
宋清河直觉柔嘉郡主是为了给自己喝,这才大费周章。
但她不大确定,柔嘉郡主也没明说,她更是不好问。
可心中有了这个想法,她心中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往后的伺候也更为卖力。
夜里用晚膳时,柔嘉郡主随口提了一嘴沈洺的生辰。
“正月初七?却没听主子提起过。”宋清河微怔,想着沈洺一个人在那南宫,连生辰都没得过,难免生出几分心疼来。
“哦?你不知道?还想问你当时可送太子殿下礼物呢!”柔嘉郡主笑着说。
“奴婢一介宫女,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没得惹主子不高兴。”宋清河笑笑,心里却有了打算。
宋清河确实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但胜在一手绣活好,在家的时候也常拿绣活出去卖,也能赚些银子。
只是后来入了宫,便疏于针线,也不知做出来的东西送不送得出手。
约莫过了四五日,又是入了夜,宋清河带着绣好的帕子,朝南宫的方向而去。
只是不知近些日子怎么回事,宫中守卫竟森严了许多,隐隐透着几分紧张感。
宋清河也被带得害怕了起来,连着躲过几回巡逻的禁军,又一次碰到顾西洲。
“你这又是去哪儿?”顾西洲看着眼前低垂脑袋的宋清河,叹了口气。
“不去哪儿,随便走走。”宋清河不很想叫顾西洲知晓,便没说实话。
“告诉我,我带你去。近来……反正夜里宫中不好走,你仔细被逮住了。”顾西洲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劝道。
“我……我去南宫。”宋清河脑袋更低了低,似是知晓这般说出口,定会被责怪。
“你!你去南宫做什么?不是都从那儿出来了吗?”顾西洲一口气差点上不来,看着宋清河重重叹了口气。
宋清河闭了嘴没说话,却也没说要回去,只僵着。
顾西洲深深看了她一眼,良久,才终于点了头。
宋清河跟在顾西洲身后,七绕八绕的,绕开禁军和锦衣卫,到了南宫的墙边。
“你怎么进出的?”顾西洲估摸着她不是第一回 来的,便多问了一嘴。
“上回是翻墙进去,半路碰见……碰见主子,他带我进去的,出来也是主子帮忙。”宋清河知晓不能提盛十六,便只说是沈洺。
“他……他抱你了?”顾西洲瞪大眼,心里暗恨沈洺定然没安好心。
“不然怎么出来?”宋清河眨了眨眼,不解地看着顾西洲。
顾西洲有时候其实很奇怪,宋清河怎么总像是……没什么男女大防的。
可对着他,又似乎有了这种避嫌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