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且回了为娘的话。”
“那药方我是托了很多朋友才要来的,实在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 只听说很灵验便送了。”说话的声音逐渐弱了下来。
“你糊涂啊,不确定过有没有问题就敢往殿下和王妃跟前送, 万一出了什么问题, 我与你爹都保不住你!”
被阿娘这么一说,景小三也觉得自己行事有欠妥当。
“七哥七嫂应当会先找太医确认的吧?”
“殿下找太医验方是一回事,可我们送的时候就应当注意,万一真的出了问题, 靖国公府只怕洗不清了。”
要是真有问题,不管景家是有意还是无意,这都不重要了,如若再传到帝后耳中, 后果不堪设想。
“阿娘,那怎么办,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不行, 我现在立马去把事情跟七哥说清楚。”
景小三说话间便要转身往外走。
“你回来。”靖国公夫人将人叫住,“现在知道急了?下回做事可要思虑清楚再行动。”
景小三又委屈地看着自家阿娘,“阿娘说的是,那儿子现在要怎么做?”
“既然已经送出,那便不急在这一时,明日阿娘备了厚礼,亲自去一趟宸王府。”
第二天,靖国公夫人带着厚礼,早早便登了门。
郦怀雪听下人来报的时候还有些诧异,说起来她与这位夫人都没见过几次面,两人又差着辈,实在谈不上有交情。
“将人请进来。”
她思来想去,只能与景小三有关了,恰巧昨日景小三还送来了一张药方,便猜测想来是与这件事有关。
果不其然。
靖国公夫人进来坐了没一会,便说起了景小三的事。
“今日突然登门,实在有些冒昧,也是我们家小三儿办事不周全,给王妃与殿下送了一副不知所谓的药方,不过他的心思是好的,就是少年心性,思虑不周。”
“云儿从小便于殿下关系不错,是把他当亲兄长的,这不以为得了好东西就眼巴巴地给送了来,却不想自己办事欠妥,还望王妃见谅。”
“夫人客气了,我与殿下自然知道他是好心。”
“王妃宽宏,是我家小三儿的福气,以后我们一定好好管教。”
最后,靖国公夫人将厚礼奉上,还特地送了一尊通体透白的白玉观音,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郦怀雪觉得这礼也太过贵重了,便推脱了一番,奈何人家非要送,她便只好收下了。
待人走后,她就将此事告知了元煦。
“这都翻年了,景小三行事却依旧这样冒冒失失。”先是批了一句景小三,继而又说起靖国公夫人送的礼,“她既然送了,瑟瑟拿着就是,你若执意不收,她反而该担心了。”
虽说靖国公府有权势有地位,与宸王府的关系也不错,只是事关皇家子嗣问题,一样不敢不谨慎。
这件事情在他们夫妻俩看来不过是小事,可别人是不同的,宸王府收了他们的礼就代表接受了靖国公夫人的赔罪,如此这件事才算揭了过去。
“只是靖国公府真的好关心我们的子嗣,儿子送药方,阿娘送送子观音,倒是比我们自己还着急的样子。”
“是的,要不我们也着急着急?”
郦怀雪知道他是在逗自己,“不是昨天才说了不着急,这么善变?要不我把那尊送子观音供起来,每日三炷香?”
“你要怀上孩子,需要的人是我,讨好我比较有效。”
“那请问殿下有什么需要小女子效劳的吗?”
“春寒料峭,本王需要一个美人暖被窝,今晚就你了吧。”
“小女子荣幸之至也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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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期你侬我侬,日子清闲又惬意,时间便过的尤其快,转眼就是一个月过去了。
郦微的婚事也悄然而至。
作为妹妹,郦怀雪提前一天住回了郦府,帮着阿娘打点婚礼上的事宜。
有她这个王妃坐镇,婚礼自然是顺顺利利的,郦微在家人的祝福下,坐上了去往宣武侯府的八抬大轿。
街道上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有人又特地数了那嫁妆,虽说比不上前头的王妃出嫁,可也是壮观得很。
“郦家老爷对这个侄女可真是好,郦夫人也贤惠淑德。”
“听闻这新娘子是二嫁,却还能嫁给宣武侯这样的人物,想来也是本性纯善,知书达理,不然宣武侯也不会这样大手笔迎娶。”
“对呀,听说下聘的时候,那聘礼堆了满满几间屋子呢。”
人人道,这郦家的宅子风水真不错。
甚至有人盘算着,要不要也在这一块买座宅子,说不定自家也能走个大运。
郦微回门那日,郦怀雪又是早早地回了娘家,元煦依旧同行。
连王妃姐姐的回门,宸王殿下都陪着王妃回去,传出去后,又是羡煞了一众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