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容夏只觉得心里更加空落,原来他有了孩子......
他又一次深刻地意识到,这个善良得惹人心疼的孩子,无论身心,早就是属于别人的了。
他能做的只能是笑着对他们说一句:“恭喜太子太子妃喜得龙胎。”
风嘉澜点点头:“嗯,祁小将军好好休息吧。”
虽然发现了违和感的来源,可祁容夏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直到看见柯云楚宽大的衣袖下垂着的手腕,眼睛猛地瞪大,一个“楚”字脱口而出,可太子已经抱着他走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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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嘉澜抱着柯云楚回到他们的马车上,将他放在座位上,一只手掐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眯了眯眸子,语气冰冷:“本宫何时让你多嘴了?”
他的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柯云楚自然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嘉澜哥哥,你说什么......”
他这幅无辜懵懂的样子让风嘉澜看得更是无名暗火起,“你很得意吧?祁容夏也是,风嘉祺也是......什么事都做不好,勾 引男人你倒是很在行......”
柯云楚被他莫须有的指责弄得有些委屈:“我、我没有勾 引男人......”
他们到底喜欢这个小傻子什么?
喜欢他这张脸吗?
风嘉澜低头看着他,这张漂亮的脸的确很具有迷惑性......而且,他其实也并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善良,不记仇,还救过自己......
风嘉澜意识到自己竟然开始想这个小傻子的优点了,狠狠地拧了拧眉。
回过神来,却见柯云楚的身体瘫软在靠背上,不住地发抖,嘴里喃喃着:“我没有......我没有......”
风嘉澜拍了拍他的脸:“柯云楚!”
柯云楚却神志不清地想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牙齿冷得发颤:“冷......好冷......”
风嘉澜打开车帘:“快传桑大夫过来!”
他拿来了马车壁上挂着的狐裘,将柯云楚裹了起来,只露出半张脸在狐裘外。
他却依然没有好转,缩在狐裘里的身体微微颤动。
风嘉澜心里一紧,意识到药人的副作用终于来了。
他没有多想,将已经冷得把自己的嘴唇都咬得发白的柯云楚抱在怀里,试图给他温暖。
人的体温比狐裘还要暖和,柯云楚下意识地将脸往风嘉澜的脖颈处贴了贴,寻求温暖,温热的鼻息洒在风嘉澜的脖颈处,让他僵了僵。
半晌,他抬手扣着柯云楚的后脑勺,把他往自己身上贴紧了一些。
桑老人过来,看到这个情况,对风嘉澜道:“太子妃这是炼制药人的后遗症......”
风嘉澜的心一沉:“那现在应该怎么做?”
桑老人摇摇头:“草民尚未找到治疗的方法,只能按医治普通寒症的方法,给太子妃抓点药。”
然而柯云楚喝了药后,仍旧不停地发抖。
风嘉澜抱着这样的他,竟然罕见地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只能将他再抱紧了一些,在他耳边诱哄着道:“本宫抱着你,一会就不冷了。”
没想到柯云楚像是听见了一般,半睁着眼,无意识地叫了一声:“嘉澜哥哥......”
风嘉澜心像是被又轻又软地挠了一下,也轻轻地回应了一个“嗯”。
又昏睡了一夜,柯云楚才慢慢恢复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人紧紧揽在怀里,动弹不得。
他有些不确定地叫了一声:“......嘉澜哥哥?”
风嘉澜睫毛颤动了两下,睁开了眼。
昨晚小傻子一直抖个不停,他抱着他,不知道何时也睡了过去。
见小傻子仰着头,疑惑地看着自己,他有些没好气地道:“你别告诉本宫,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柯云楚不知所措地舔了舔嘴唇:“我......”
风嘉澜知道他一定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便颠倒黑白地说道:“你昨晚一直喊冷,喊着要本宫抱你。本宫拿你没办法,才会抱着你。”
“哦......”柯云楚有些不好意思:“谢谢嘉澜哥哥......可是......我为什么会那样?”
风嘉澜道:“你吃的那药丸,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化解......几年后,就会好了。”
几年?
柯云楚先是一副迷茫的表情,而后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没关系的......能活着,就好了。”
能活着就好?
你这个小傻子,你知不知道其实自己没几年好活了。
风嘉澜想道,心像被针突然扎了一下,泛着奇异的微疼。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于是松开柯云楚,翻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