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不知道为什么?”萧荆羽冷觑了他一眼。
风嘉渝抿了抿唇:半天才道:“我以前是做得不对......可是后来、后来我对你不好吗?”
萧荆羽只道:“打碎了的镜子,你能将它复原吗?”
风嘉渝嗫嚅着说不出话,他的心里很委屈,却没有办法反驳。
“既然你已经有力气说话了,看来也没什么事了。”萧荆羽对侍卫说道:“把他带回西阁。”
风嘉渝连忙道:“我、我还有事......我还不舒服呢......”
“那又如何?”萧荆羽轻嗤了一声:“看来你还没做好觉悟。那寡人不介意再告诉你一次。离开了风隋,你就不再是那个养尊处优的五皇子了。”
风嘉渝的委屈终于决了堤,忽然放声大哭起来:“我、我后悔了......我想回家......呜......”
听见他说“后悔”两个字,萧荆羽像是被触了逆鳞一般,面色一沉,抬手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看着他泪眼婆娑的模样,仿佛看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后悔?你现在跟寡人说你后悔了?”
风嘉渝被他的手掐得生疼,被他陡然变得森冷的神色吓得连眼泪都不敢流了。
萧荆羽冷冷地道:“原本寡人想要放过你,可非要像只癞皮狗一样,死缠烂打要跟着走的人是谁?是寡人逼着你离开皇宫的?”
风嘉渝哽咽着说不出话:“......”
见他终于没声出了,萧荆羽才松开了他的下巴:“寡人给你三天时间,无论你好不好得起来,都要开始干活,宫里不养闲人。”
看着他冷硬的神情,风嘉渝总算有了觉悟——
自己的好日子已经走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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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过了三天,风嘉渝的身体总算是好了一些。
他以前也不是没有生过病,但从没有这么严重过。
这几天光是咳嗽,就让他觉得快要把肺都咳出来了。
他前脚刚下地,打算到院子门口晒晒太阳,后脚那个狗仗人势的太监就走了进来,一见到他,就阴阳怪气地“呦”了一声。
风嘉渝心里不太舒坦,看着那太监走到他面前,“看来你这病是好了呀,偷懒了这么些日子,也该干点正活了。王上说了,让你从今日起就去打扫宫中的院落,怎么也该让你把这些天偷的懒全部都补回来。”
太监身后还跟了个小太监,他动了动头示意,那小太监就递上来一套衣服。
“快把衣服换上,跟着咱家走......对了,王上还说了,从今日起,你就叫来宝,至于本名,就弃了吧。”
来宝是风嘉渝曾经养的一只仓鼠的名字,那只仓鼠在他手底下没能养活七天就嗝屁了。
让他换上太监穿的衣服就算了,还要让他弃了本名,换成一只仓鼠的名字,风嘉渝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屁股在门槛上坐下,“我才不换,也不会叫这个傻名字,你们快走开,挡着我晒太阳了!”
“你这是要逼咱家亲自动手给你换上?”
风嘉渝看了看对方的体格,虽然是太监,却比自己还壮硕许多,顿时有些怂了。
毕竟连宫里的嬷嬷都可以将他......
风嘉渝不想让他碰到自己的身体,只好不情不愿地将那太监服换上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咬牙,将长出一小截的衣袖往上卷了卷。
“这一块区域,全由你负责。”
秦公公带着风嘉渝来到后花园,随手一指,却让风嘉渝差点窒息。
“这么长?你想累死我吗?!”
秦公公却不理会他的惊愕,“一个时辰后,咱家来检查......你可听清楚了,要是路上有一片落叶,王上都不会轻易的饶了你。”
风嘉渝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拿着扫把在王宫中扫地。
他心里的怨念都快要涌出来了,但他现在身在异国他乡,根本就没有办法反抗。
风嘉渝用力的用扫帚扫着地,好像这样便能将自己内心的不满发泄出来一般。
一片落叶都不能有?
就算饶不了他,他也做不到啊!
他一把将扫把掼到地上,用脚把它踹到路边,然后在草坪上躺了下来。
要打要骂以后再说,当下的懒还是要偷的。
这么好的阳光,不能浪费了......
他在阳光底下,闻着青草好闻的香味,昏昏欲睡,突然听见了脚步声往这边走来。
他的身体先于大脑反应,连忙到一旁的假山后躲藏了起来,偷懒可不能被人发现了。
他听见了两个人交谈的声音,其中一个人的声音属于萧荆羽的。
风嘉渝把头微微从假山后探出去,果然看见了萧荆羽和一个正慢慢往这边走近,顿时竖起了耳朵,想要偷听他们在说什么。
萧荆羽走了两步,动作一顿,微微侧头看一眼风嘉渝躲藏的方向。
风嘉渝顿时心里一惊,整个人缩回了假山后,心脏砰砰直跳,以为自己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