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扬楞了楞,失笑道“我是你相公,你还想我对谁好?”
闻言,宋姝抬起头,看着那个浅笑着的人,还是那俊美无俦的面庞,那疲倦的双眼让她眼眶的涉意更重了。
“父王是不是答应了陛下什么?”宋姝不信自己这么容易便出来了,这么多年,父王一直是靖文帝心中的一根刺,自己这次直接把把柄送到了人手上。
靖文帝怎会那般轻易的让自己摆脱罪名,不给她加些别的罪名已经是最大的良善了。
“侯爷在宫宴后便会前往北胡”晏扬想起昨日侯爷的托付,他不知晓陛下和定国候具体做何交易,让短短时日就把他们送出大理寺。
回去的宋姝缠着定国候,却还是不知晓具体做了何交易,定国候出征在即,宋姝也未再置气了,只是一遍又一遍的祖父着。
第八十章
京城关于这场谋杀案, 案子定了下来,他是德贵妃的亲外侄,据说当初外出去郊外捕猎,便是为了给德贵妃寻得生辰礼物, 如今遭此祸害, 据说德贵妃当场便是晕了过去。
凶手被绳之以法,人却是回不来了, 靖文帝为安抚爱妃, 特意准许了德贵妃出宫与家人团聚,这等荣耀, 可从未有那个妃嫔享有过。
便是德贵妃的生辰到了,相府世子是为德贵妃猎狐狸皮被害的, 让那些原本准备以皮毛为贺礼的众多官员们均是换了贺礼,便是担心让德贵妃回忆起伤心的往事,从而惹祸上身。
晏扬虽只是翰林院编修,却也是定国候府的赘婿, 靖文帝设宴,他们自然均是要参加。
陈风澈的死,和他们虽没太大的关系, 为了不触霉, 那日日抱着不离身的小狐狸便是被留在了侯府。
“据说宫宴的美食天下无双,带我们家小铃铛见见世面,你们家小狐狸小白怎么没带来?”原本跟着右相身边的陈风吟,见着两人便是热情的过来打招呼, 揉着怀里的小胖狐狸。一脸的宠溺。
身后右相的脸已经是黑如锅底, 盯着他们夫妻二人仿佛是淬了毒的毒蛇一样, 令人头皮发麻。
晏扬不知道他是缺心眼, 还是有意的打右相和德贵妃的脸,应声回答“小白有些调皮,唯恐扰了宴会”
“还是我们家小铃铛听话,”陈风吟摇了摇头,一脸的嫌弃,抱着他的小狐狸,回到了右相的身旁。
陆陆续续进来的官员们,有些从未出门的家眷,并不认识陈风吟,见着那个抱狐狸的少年,都绕开走,心中不免的为他怜惜,人人都知晓贵妃娘娘侄子死于去打猎,这人还抱着小狐狸。
既是生辰宴,也是那些夫人家眷们择婿的宴会,如今京城的世家子弟众多,出彩的却并不多,陈风吟现在是相府的独子,姑姑是最得宠的贵妃娘娘,本该是最为抢手的,可是民间的传闻,右相并不待见这个儿子。且是有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让很多世家夫人望而却步。
“这便是吟哥儿吧,在相府住的可还习惯?”德贵妃见着那张和侄儿无异的脸,面上满是关心。
她能做到如今的位置,自然是少不了母族的支持,大侄儿平日里嘴甜,暗地里的那些事迹她亦是有所耳闻,对日后皇儿的帮衬并不大,她并非传闻那般哭晕过去,只是做做样子给母族那些人看的。
在相府的几日,这个孩子均是在外鬼混,她并未见着人,这般无礼,哥哥却也是无法掌控,不知这这侄子想不想荣华富贵了。
“还行”陈风吟认真的思索片刻,除了天天诅咒他,吃穿还是不愁的,这几日他又去偷听,夫妻两人痛心疾首的模样,念叨着死的怎么不是他,日日想着怎么剥小铃铛的皮给贵妃赔罪,为了毒杀一只狐狸,那夫妻两人真是用尽了办法。
“你离家多年,如今也到了成婚的年纪,可有心仪的女子?”德贵妃瞥了眼那些家眷贵女们,心中早已有了打算,就算不为她所用,用联姻的方式,给皇儿多个筹码也是好的。
“女人有什么好,整日哭哭啼啼的,还不如我们家小铃铛懂事”闻言,陈风吟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揉着怀里的小狐狸。
小白狐狸像是听懂了一般,脑袋蹭着他,“吱吱吱”的附和这他。
这一人一兽如此挑衅的作为,自是让右相暴跳如雷。
“休要胡言乱想”右相对这个逆子已经无计可施,只恨不得当年怎么没掐死他。
德贵妃脸色微变,开口劝解着父子两人,习惯性的维持着那端庄的笑容,心中的算盘没了,她转向了一旁的宋姝。
她儿如今的绊脚石除了那个血脉不纯的孽种,还有便是定国候了,那个孽种凭着那血脉,便是永远也无法成事,但是定国候不同。
他手下训练有素的宋家军,以及富可敌国的银两,原本定国候那个管家,曾经跟在文娇后面的小侍便有名的商人,如今那赘婿展现的敛财手段更是可之媲美,其均是皇儿的大敌。
随着炮声的响起,宫宴开始了
大殿内边歌边舞,一件件的宝物一一的呈上来,雍容华贵的德贵妃在陛下的桌边,一副母仪天下之相,不论是哪位大臣送的贺礼,均是夸赞一番。
这次来贺寿的不仅仅是当朝的官员,还有北胡,以及钟离郡的一些族人。
众多的闻所未闻的奇珍异宝让众人开了眼,宴会场面的盛大给足了德贵妃的面子。
定国候即将出征北胡,京城的百姓均是听闻,如今这北胡的朝臣来贺寿,并且是他们最为宝贝的战马,一送便是五百匹,让靖文帝想拒绝都难。
“自小就听闻了定国侯的风采,不知卓峰纳玛今日可有机会和侯爷过上一两招”北胡的朝臣从进入大殿便开始回忆着画像中的人,扫射了一周,终于找到了那传闻中的战神。
整整十年了未去北胡,可他的威名还响彻北胡。
听闻他要挑战定国侯,众人均是惊呼不已,此人衣着大晋的朝服,面相十分的儒雅,只是面色惨白,像是久病之人。
如若是答应这个朝臣的要求,让一个文人来对战晋朝的大将,不论输赢,对晋国来说均是毫无益处,且要是下手重了,不小心伤到,便是他们晋朝有意破坏盟约,原本在北胡的边境便是蠢蠢欲动的大军,可能会提前发动战争。
靖文帝思索片刻,哈哈大笑“定国候可是我国之栋梁,武艺超群,若是伤着分毫可是不妙了,不若和陆将军比划比划”
有了靖文帝的开口,众大臣均是跟着附和点头着,负责接待的鸿胪寺卿更是迫不及爱的开口游说。
被突然点名的陆将军,起身拱手,那位名为卓峰纳玛的使臣却是摇了摇头,靖文帝意味深长的看宋明琨一眼。
如此,定国候只能起身“请”
他并非是武痴,在北胡征战那些年,却也是从不会轻敌,对上妇孺幼童,他都会认真以待。
那位使臣下手极重,那惨白的双手如同鹰爪一般,一招一式均是直逼要害,定国候始终是在谦让着他,对着那凌厉的狠招,并不攻击,只是被他轻松的一一瓦解着。
“不愧是战神,侯爷的功法确是卓越,哈哈哈哈”他的攻击均是被挡下,随着他出手越快,原本便是病弱的身躯,说完竟是踉跄几步,“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
众大臣惊呼几声,面面相觑。
这定国候并未下重手,那致命的攻击均是被他一一化解,可是北胡的朝臣却是倒在了大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