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吹吧你就。”
“真的!!老板手上的婚戒你们没看见?只不过老板低调,从没提过这个事儿,但他结婚的事儿板上钉钉,我真敢保真。”
娄愿垂着眼,清了清嗓子,作为全场唯一一个知情人,她只能憋着,一句话也不能说。
大家震惊得纷纷讨论起来。
林岳淇偏头看了眼和乐清,突然意识到:“老板最近……好像,确实戴了个戒指。”
和乐清一脸要死中带着些许麻木的表情,“知道了,得,这下彻底失恋了。”
*
几乎一出了公司员工的视线范围,路淮津就把陈听的相机包接了过来,陈听跟在他身后抿唇笑了笑,“大老板,想聊点什么?”
路淮津没理她。
“怎么不说话呀,是对照片不满意吗,路总?”
看她这幅明知故问的样子,他顿住脚步,站在离店几步远的地方,略微偏着脑袋,眉间藏着几丝燥:”肚子疼也不会说?”
陈听伸手去拽他袖子,“怎么那么凶……提前走不太好,并且也没有很疼,忍忍就好啦。”
路淮津盯着她略微泛白的嘴唇,瞬间没了脾气,攥住她手腕想拉着她走,却发现她居然连手也冰得可怜。
他把手上的相机包递过去,陈听下意识接过,愣了愣,“东西都不帮我拿了啊……”
话音还没落,就眼见着他扯起卫衣衣领,往上一拽,随后脑袋一偏,把套头卫衣就这么扯了下来。
两人站的地方是出了店门后的拐角,人不多,可也是在大街上,陈听吓了一跳,左右看了两眼,果真,两个路过的女生用看变态的眼神看着他,走过不远了还频频回头打量。
“你干嘛呀……”这会儿他身上只余一件单薄的内搭长袖,已是深秋,她怕他再感冒了。
“穿上。”他这么说着,牵开衣服就往她头上套。
于是,陈听就这么在行人异样的眼光下,任由他把还带着体温的衣服套到了自己身上。
他肩背宽阔,是骨骼长得很好看的那种衣架子,这衣服穿到她身上大了不少,袖子也长,她也穿了卫衣,卫衣叠卫衣,不用想都知道该有多滑稽。
他就这么攥着她手腕,把人一路牵到了停车场。
走了不长不短的一段路,身体开始发热,坐上车,陈听小声说:“我有点儿热。”说完,觉得自己实在有些不识好歹了,但确实又很热……
路淮津伸手过去攥了下她手指,见暖和了不少,也就没勉强她,顺手拽住她衣摆,是要替她脱衣服的架势。陈听一时愣住没动,像个机器人一样任由他摆弄。
他替她脱了衣服,又伸手给她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睡会儿,马上到家。”
陈听“嗯”了声,觉得自己似乎是个巨婴,今天站了一下午,她实在有些累,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到了小区楼下,他正停车,迷糊间,陈听动了动手,摸到肚子那一块儿烫烫的,垂眼一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买了暖宝宝,贴到了她肚子前的卫衣口袋外。
“醒了?”
陈听“嗯”了声,坐在副驾上不动弹。
路淮津关门下车,绕到副驾驶拉开车门时,发现陈听早已解开安全带,冲他张开手臂:“可以抱我吗。”
两人结婚到现在,或许是因为身体太过疲惫,再加上经期肚子不舒服,这几乎是陈听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依赖的感觉,他垂眼看着她,在这一刻,脑子里想的是,不管她怎么想的,只要她对他有需要,他就去做。
她只用需要他就行。
于是,把手上的袋子让她拎着,弯腰,任由她搂住自己的脖子,轻轻松松把人抱起来。
小姑娘窝在他怀里,身上有她独特的香味,不似平日里找机会贴过来那些小模特小明星身上浓烈张扬的女香,清清淡淡,又不像洗衣液的味道,很好闻。
他抱着她走过门禁,陈听抬手摁了电梯,又把手抱到他脖子上。不是第一次这样被他抱在怀里,可之前基本都是睡着或是迷糊的状态,说不紧张是假的,电梯门打开,他抱着她走进去,逼仄的环境,她的一呼一吸都仿佛紧贴着他。
而他,突然没来由地,偏头朝她看了过来,“刚在公司,偷偷勾我手干嘛?”
“……没干嘛。”做的时候没想太多,现在听他挑明,热意慢慢上脸,她只能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
他却没打算饶过她,“占我便宜?勾.引上司?还是……在给我回应?”
陈听闻言,愣住。
路淮津腾出一只手来开了家门门锁,摁亮玄关小灯的开关。
陈听在这时踢了踢腿,示意他将她放下来。
门被他反手关上,自上而下的昏暗灯光下,他低垂的眼睫阴翳打在脸上。很默契地,两人就那么站在玄关,都没换鞋。
“你那天,喝醉了,说要追我……是真的?”陈听后背靠着墙,说话时因为紧张,手指抠着墙壁,指尖因挤压而泛白,视线也虚虚飘着。
因为不确定,因为没底气,更是因为,直白地问他这些话,实在太需要鼓足勇气。
他闻言,嗓音略显低哑,笑着,意味不明地接话:“合着我追了那么久,白追了?”
“是啊……”陈听视线飘着,不看他,“白追了。”
“这样啊……”他低下头,走近了,学着她今天在公司时候的样子,伸出手指,在她掌心轻轻挠了下,“那可以解释一下,这个,是什么意思吗?”
话音刚落,她的手被他攥住,他刚递给她的,被她拎在手上的那个装着药盒的包装袋窸窣作响,她分心想着,里头装了盒布洛芬,那那个暖宝宝是刚才他一起在药店给她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