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节奏,想要舒缓肩上的痛苦。这一刀扎的极深,医生说会对胳膊的活动造成影响。蚊子和我说,处理伤口的时候程绍一直在打电话,只是隔得太远,听不清都说了些什么。
我不知道那个突然冲出来行凶的人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为了什么。但无论如何,我还是要感谢他,无意中为我凑出一段苦肉计。
这两年来,我的演技愈发精湛,招牌角色是一个爱着程绍、依附程绍的失忆症患者。
程绍却截然相反,从相处的时光里,我慢慢清醒,他却逐渐沉溺。他带我一起去交易现场的次数越来越多,也再也没有发现过别的女人的痕迹。他在我面前卸下伪装,展现出残忍血腥的一面,而我则扮演起救赎的角色,把身沾血污的他拥入怀中,轻抚着他的伤疤,然后以热烈的吻来拯救他。
*
“还不理我啊?”
清晨,我歪头看着面前的程绍。
“受伤的是我又不是你,不安慰我算了,还不理我。”
“你知不知道,万一那刀扎偏了,你会死的。”
程绍抬起头,青黑的胡茬和眼里的红血丝让他看着有些可怖。
“我知道。”
说罢,我拿起汤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舀着面前的粥。短暂的交谈过后,又回归了安静。良久,阿姨把桌上几乎维持原样的食物收拾进厨房。叮叮当当的碗筷声中,我听到程绍用沙哑的嗓音说着
“莫绒。等我把手头的事情忙完,我们出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