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养的怎么样了?”谭柚看吴嘉悦自己是能站稳的,便知道应该好的七七八八。
苏虞立马殷勤地凑过来,苍蝇搓手,问谭柚,“阿柚,你要不要亲自看看?”
谭柚顿了顿,选择婉拒,“那倒不必。”
苏虞遗憾,吴嘉悦偷偷松了口气,并朝苏虞飞了个眼刀。
“阿柚,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苏婉好奇,她实在是没见过这种东西。
“屁股垫。”谭柚将东西递给吴嘉悦,“里面是棉花,塞的比较厚实,待会儿检查的时候尽管让她们摸。外面的灰色外皮用扣子系着,可以解开方便检查。”
她准备的东西,吴嘉悦自然放心。
她将东西抱在怀里,得意地朝苏虞等人炫耀,“你看看,多不好意思,就我一个人有。”
“是不好意思,毕竟这么大还被打屁股的,也就只有你一个人了。”苏虞啧啧摇头。
吴嘉悦,“……”
嫉妒,她们这是嫉妒!
谭柚见人越来越多,正准备让她们去排队等着进场,然而还没开口,就听到身后有人议论。
“那考题真是长皇子卖的?”有人声音立马拔高,不仅谭柚等人听见了,其余考生也听见了。
苏虞当场质问,“你这人说话怎么张嘴就来,我还说那考题是你卖的呢。”
那人也分毫不让,“长皇子是何名声,谁人不知,这考题往外泄露也就他能干得出来。他为了钱财,不顾我们众学子的前程跟努力,这种人凭什么掌权?!”
“我们寒窗苦读数十年,如今辛苦打了水漂,难道连要个公道都不行吗!”
她一嚷嚷,谭柚跟苏虞等人身边围着的考生越来越多,都在七嘴八舌说话,言语中全在谴责司牧。
从考题到他掌权,从掌权到兵符,最后是他男子身份。
苏虞把白妔拉出来,指挥道:“去,咬死她们!让她们说殿下坏话!”
白妔,“……”
当她是松狮呢。
谭柚微微皱眉,感觉这些学子应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才在此煽动言论,意图搞考生心态。
心中有气时,人是很难冷静下来做文章的。
心不静,文不成。
谭柚环视一圈,找到最开始高喊的那人,走上前,问,“你说考题是长皇子卖出去的,此事可有证据?”
那人梗着脖子大声道:“还要什么证据,这事除了他谁还能做出来!”
谭柚声音依旧平和缓慢,不疾不徐地说话,“既然没有证据,便不能空口无凭污蔑别人。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在场都是读书人,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对方道:“读书人?还没开考,这考题就已经泄露出去,我们当什么读书人!”
谭柚问,“既然没有开考,还没曾见过考卷,你如何得知市面上所谓的考题就是秋闱真正的考题呢?若是有心之人故意为之,也不无可能。”
是啊,要是有人故意卖假考题搞她们心态呢?
那人眸光闪烁,有些被问住了,声音也没有刚才那么大,“那群世女们说拿到了考题,是长皇子卖的。”
“她们说什么便是什么?”谭柚两手背在身后,环视一圈,还是那三个字,“证据呢?”
只要提到证据,这些人就哑口无言,因为没有证据,所有一切不过是道听途说。
有人说那考题是秋闱考题,说的人一多她们就信了。
有人又说考题是长皇子泄露的,有理有据,加上她们本身就对司牧一个男子掌权存有偏见,于是又信了。
因为这些言论,有多少学子内心浮躁,辗转反侧几日未能好好休息。她们被怒气冲晕,被她人言论所左右,恨不得拿刀进宫捅死长皇子给天下读书人一个交代。
可如今一女人,她就站在人群中间,温声问她们,“证据呢?”
有人没忍住说,“空穴不来风,既然流言四起,定是有原因,只是我们人微言轻拿不到证据。”
“你们为何拿不到证据?”谭柚伸手指向身后那扇紧闭的大门,“从这儿进去,等从这儿再出来时,你们便能知道真相。”
“不过短短一夜时间,便能看见那考卷,你们都等不得吗?”
谭柚收回手,指尖收缩成拳背在身后,质问众人,“尔等是读书人,没有证据,便轻信别人。难道诸位读的书,都是读给耳朵听的吗?没半点流入心中,用心去思考?”
“读书能明理,读书能明智,读书要的更不止是一纸功名,而是心有信仰能辨是非,如此方能所向披靡。”
谭柚皱眉,“你们若是连分辨真假等待真相都做不到,进不进这扇门,又有什么区别?”
“你们自称读书人,信过自己读过的书吗?跟那张所谓考题比起来,你们信过自己吗,信过朝廷吗?”
“道听而途说,德之弃也。”
谭柚声落,场面一下安静下来。
大概过了几瞬,才有人站出来,底气十足地说道:“说得对!我们为何不信自己可以?而要执着于她们有考题我们没有?”
她们怨憎的到底是考题,还是这出身?
“若真是考试不公,我们再来要公道,何须提前开始焦虑吵闹,影响了我们自己的心态?”
“朝中有宋大人,有马大人在前,外加灾民一事刚解决,我们都是亲眼所见,为什么不信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