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大选关乎她们自身,怎么可能不在意。
原本她们还想着,皇上完了,那大选怎么办?继续还是不继续呢。
要是长皇子心狠手辣,直接将大选继续下去,将她们的儿子都扣在宫中守活寡以此要挟她们,那可如何是好?
这不妥妥赔了儿子又折兵。
且她们送进宫的儿子定然是家族中最优秀的那个,也不是些歪瓜裂。光是培养他们就花费多少心血跟感情,如今光是想着他们花一般的年纪往后几十年要枯死在宫中,她们就心疼难受。
这其中既掺杂着为人母的血脉亲情,又掺杂着将来家族的利益荣辱。
如今听司牧提起这事,底下大臣瞬间跟驴一样,全将耳朵支棱起来。
司牧轻笑,“那便暂时先搁下吧,等皇姐身体好了以后再说。”
没有再说这回事了,大臣们表示,赶紧挑个时间把皇上送进沁凤宫,让她好好“静养”不要再瞎折腾。
毕竟昨夜一事后,明白人谁看不出来,这朝堂已经跟皇上无关了。
说完大选,司牧还提了一句昨晚的事情。
“不过是安国公御下不严,这才闹出的荒唐事儿,”司牧叹息道:“国公年迈,虽有情可原但到底惊吓到本宫,所以剥夺国公封号,着昨夜参与此事之人闭门反思。”
“赵锦莉与这事无关,且当初又有街头救人之功,便特许她参加武试,算是本宫对赵氏一族的特许。”
司牧保全了赵家的清誉,保全了赵氏一族的铁骨铮铮跟清清白白的声誉。
底下朝臣全部齐声道:“殿下圣明。”
到这儿,昨夜的事情才算彻底结束。
虽说没了大选,但文考之后,紧接着迎来的便是武试了。
武试在四月十五开始,考试科目分文武两项,武有马射、步射、平射、马枪、负重摔跤等,文是兵法,最终成绩是武占七分文占三分,综合排名最高者,为武状元。
跟文试耗时小半年相比,武试只有三个月,从地方到京城,所有入选参与人员,共三个月时间。
司牧想了想,武试跟文试比起来,到底是不受重视,百姓的关注度也不是很高。
既然如此,以后不如一年举办一次,调动年轻人参与的积极性。
不过这只是他最初的想法,回头还要找吴思圆跟老太傅聊聊。
转眼五月底,武试结果还没出来,选考结果出来了。
二甲跟三甲近三百人不可能都留在京中等着候补做官,其中有一大半的人要外放官。但这个就不包括安从凤了。
赵家被禁足,安从凤又已经跟赵家结亲,自然被牵连其中,跟赵锦钰一起被留在府里。
日子进入六月,正是离京外出的好时候。
司牧今日起床后没见着谭柚,坐在床上一想,便猜到她应该是去送白妔出京了。
白妔如愿以偿外出做官,且选了个不算很富饶的地方,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清苦。
“我总不能真混吃等死啊,好歹是你们的姐妹是阿柚的学生,既然当官了,就得做出点成绩出来。”
白妔反手挠着脖颈,“我也没别的想法,就想着我管辖的那片地方能吃饱饭穿暖衣就行。”
白府门口,几人过来送她。白大人总算是舍得给白妔搞了辆马车,可是马车刚买完,孩子就要坐着马车去远航。
白大人抹着眼泪,转身走到一边,将地方让给她们几个。
苏虞抬手搭在白妔肩上,重重握了下,“好样的。”
苏婉轻声道:“到了之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寄信回来跟我们说。你可以跟伯母报喜,但忧一定要告诉我们。”
“对,地方事情多,你又初来乍到,若是有摆不平的,记得报师公的大名。”吴嘉悦沉默一瞬,道:“如果还不行,……那就提我娘的名字。”
想来吴大人的名字在外面也比较好用,主要是针对贪官污吏好用。
白妔笑起来,伸手紧紧抱住她们,格外舍不得。
她眼眶泛红鼻头发酸,深吸一口气,说,“我走后,你们在京城可得好好的,咱们几个是一路不被人看好厮杀出来的。不管过了多久,这份情义都不能变,咱们当官做事的初心都不能变。”
白妔松开几人,表示,“不然我这拳头可是不吃素的。”
“行了行了,有我在呢你担心什么。”苏虞把她的手腕摁下去,“有这本事你弃文习武算了。”
白妔捶她,“我这话主要都是说给你听的,你个财迷。”
苏虞笑,“傻了吧,水至清则无鱼,我就说你不适合京城,到地方去也挺好的。反正京中有我们几个在,左右没人敢难为你,你安心过自己的生活就是。”
她手臂搭在白妔肩上,朝缓缓驶来的马车说,“何况阿柚在呢,你不放心我难道还不放心阿柚?”
瞧见花青驾车过来,几人往前几步迎上去。
谭柚从车里下来,手里拎着个包袱。
白妔想起一些不好的记忆,身体战术性后仰,“阿柚,人来了就行,礼就不要送了吧。我什么都不缺,尤其是不缺书。”
苏虞大笑,“我们怎么没想到送书呢!你那穷乡僻壤的什么都缺,送什么都不够用,还不如多送点书。”
苏婉点头,“阿姐话粗理不粗。”
白妔咆哮,“能不能做个人,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