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虽然我恨你,但你毕竟是我爸,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落难,我给你透个底儿吧,许厅家的许婷和她哥,陈厅家的陈天赐和陈天方都买悄悄买了机票,准备出国了,这背后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自己想吧。”小北说。
林珺乍一想,心说小北这是在撒谎呀,他干嘛跟管二极撒这种谎。
可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忽而心头一个惊醒。
管二极和陈许两家是利益关系,利益联合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所以哪怕顾鸿向上反映,检察厅出面调查,为了不受牵连,他们肯定会袒护彼此。
当然,他们手里肯定也握着对方的把柄,好相互要挟。
而如今有种风向,就是一旦有人在国内犯了事,一旦严重,就往国外跑。
不跑,则意味着事并不大。
随着黑实验室被封,目前的管二极也是惊弓之鸟,但陈厅许厅肯定会给他承诺,说不把他供出来,只有这样,他才能心安。
陈厅和许厅家的孩子真要往国外跑,就证明事情已经非常严重了。
可陈许两家不通知管二极,是不是意味着他们要联手坑他?
林珺是在隔门偷听,当然听不到管二极说了什么。
也不知道这件事最终会如何发展。
可她赫然发现,一旦小民动真格,玩心机,慢说许文强,陈厅和许厅,管二极三只老狐狸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玩了一手漂亮的挑拨离间。
这时就算陈厅和许厅再保证什么,当管二极知道他们的孙子都要跑时,就不会再相信了,而他手里,有俩老厅长的把柄,那他会怎么做,会直接往外供,还是卷了钱财,也悄悄往国外跑?
俩老厅长贪污的事,最终又会如何收场?
因为有小民的介入,林珺于此事,愈发的好奇了。
她年轻的,二十出头,生瓜蛋子一样,又血气方刚的大儿子,似乎在尝试,想用一种非常规的方式来解决一桩贪污案。
林珺帮不得忙,但也不想给孩子们添乱,也就不喊法典出来训他,回卧室,睡觉去了。
顾鸿回来的很晚,顾谨这天晚上索性没回来。
次日一早,顾鸿比保姆小梅起得还早,早早就去市场买菜了,法典送着小北去上学了,小民去了科大,林珺和半夏就留在家里陪奶奶。
顾母在院里当然有相熟的老伙伴,也皆是老领导们的家属。
她们有个共同点是,都年龄大了,身体都有些小毛病。
比如手腕酸、腰困、眼涩眼干,总之,问题不大,可于老人来说皆是困扰。
原来大家就曾听顾母经常提起林珺,说她是个好中医,就有人专门上门,想让帮忙诊一诊。
在慈心,林珺因为忙做管理,除非必须做临床的一段时间,否则就不行医了。
但在首都就不一样了,既是婆婆的老伙伴,这点面子肯定要给。
来一个,林珺帮忙看一个,能针灸的就帮忙针灸一下,不能的,她也不乱开药,而是给讲点注意事项,以及平常该怎么保养。
这就算是给公公婆婆撑场面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要为俩儿子,小民小宪正名。
小民不但要考科大的研究生,而且他会放弃原来的红国国籍,加入蓝国国籍,这是顾鸿的底气,也是孩子的觉悟,林珺不可能一家家一户户的上门宣传,但她得把这些事仔仔细细的讲给大家听。
要让这院里所有人都知道,原来陈许两家是在撒谎。
当然也不能忘了小宪,他虽然在国外,可他又没有坑害祖国,坑害爹妈,他目前是hp公司的高级程序员,孩子在他的行业领域非常优秀。
这也是值得夸赞的。
来一个,聊一番,林珺豁出老脸,把俩儿子吹捧成了两朵大红花。
不论哪儿的老太太,都喜欢凑堆儿,所以一个拉一个,转眼晚九点了,家里的人不但没少,反而还多了。
法典晚上去接小北放学,走的时候家里只有俩老太太,本以为等他回来人就散了,可等他跟小北回来,家里又多一个老太太,手上也扎上针了。
这也算中医的一大特色。
这几年还好,原来,林珺偶尔出门做客,别人吃饭她诊脉,开方子,只要她说自己是个中医,分分钟,做客就变成义诊了。
法典认为陈天赐昨天挨了打,今天应该会消停。
小北更乐观,还认为从今往后,陈天赐应该不敢再欺负自己了。
就陈厅,泣血忠告过孙子,叫他收敛,也以为陈天赐不会再惹事了。
但其实不然,当陈天赐知道不管他把事情惹得多大,只要出国就可以抹消之后,他反而不怕了。
而且昨天法典打了他满头的包,今天他的脑袋整个儿肿起来了,眼眶是青的,鼻子是肿的,他想好了,他非但要打人,他还要倒打一耙,把自己昨天的伤,栽到今天的小北身上。
因为人来人往的,顾家的门今天一直开着。
陈天赐趁人不注意,悄悄溜下楼好几趟,还悄悄的,往门口的垃圾桶里扔了只死老鼠,但因为人多,家里气味本身就杂,大家并没有发现。
小北是个勤快孩子,而且他是刚刚从外面进来的,闻一闻,嗅一嗅,觉得臭,再拔了拔垃圾桶,发现里面有只死老鼠,就提着桶子要去倒。
每层楼都有垃圾桶,当然,都在楼梯间。
要是法典,或者保姆倒垃圾,陈天赐就回去了,会改天再想法子,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