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我跟她快结婚了。”
乔露面露惊愕,发自内心的祝贺:“呀,那实在太好了,恭喜你呀。”
“谢谢。”高辛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她:“你……你……”
“怎么了?”
高辛忽而苦涩地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眼眶隐约透着红。
“你是第一个祝福我们的。”
乔露顿住,心里很不是滋味……
第一个……也就是说,连他的父母都不祝福他们吗?
心里渐渐泛起酸涩,面上笑容却异常温暖,像大姐姐一样。
“当然得祝福你们啦,你跟小周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很般配呢。”
其实乔露也只见过小周一次,很清秀的江南小姑娘,配小高这样有点憨又朴实的小伙儿其实也挺好。
而且小高的口碑在邻居们嘴里那是相当好的,这些邻居平时一般不夸人,要真夸,那一定不会差。
“谢谢。”陌生人的嘱咐有时候比亲人的祝福来得还要令人欣喜,高辛抬手冲她挥了挥,眉间阴霾挥散,笑容明媚:“还有工作,先不聊了,回见!”
“好!替我帮小周把祝福送到!”
“好!”
望着小高离开的背影,乔露发现他的左手轻轻耷拉在身侧,另一只手握着自行车龙头,速度极慢地朝目的地进发。
听说小周之前根本没有和钱强处对象,反而是钱强,死缠烂打,大有强抢良家妇女的架势。周家人不堪骚扰,特意拜托刘晓红给女儿介绍相亲对象,以为只要处上对象或是结了婚,钱强就能死心,没想到这举动反而刺激到了他,拎着菜刀上门就是砍。
小高是独生子,父母双亡,家中只有爷爷奶奶两位老人,听说住在重症病房的那段时间,只有小周昼夜不息地照顾他……
还听说那菜刀一共砍了三刀,一刀在手臂,一刀在腹部,一刀在肩膀……看他骑车的姿势,想来是有影响的。
……
有了上次的经验,来自北方的这封信乔露是不敢拆开看了,谁知道里面写了什么,她还怕看了心情不好呢。
直接扔桌上,让徐海州回来自己看。
冬季生意淡,今天收摊早,回来的时候后座驮着大包小包。
一下车就问:“咱儿子呢。”
“怎么,才一天不见就想了?”乔露打趣着,上前帮他扶稳自行车。
“也不算。”把后座的货绳解开后,忽然从麻袋里掏出最面上的一只三色胶皮的小皮球:“给安安的。”
乔露诧异地挑了挑眉,小皮球拿在指尖转了一圈:“哪儿来的?”
“对面新来了个卖玩具的摊,感觉挺有意思,随便买了个。”
乔露弯唇,扭头冲对门陈家喊了声:“安安!回来了!”
“哦!妈妈我来了!”
小家伙哒哒哒小跑出来,头发兴奋地被风扬起,走近后,发现他嘴上沾着一圈□□,跟白胡子似的,怪萌。
“吃什么呢。”乔露刮他鼻梁骨。
小家伙举起手,对妈妈说:“陈爷爷买的白糕!给我分了一块!”
“又去蹭吃。”
乔安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呐,爸爸给你买的玩具。”
小家伙才注意到徐海州手里的球,忙接过:“哇!谢谢爸爸!这是什么呀?”
“小皮球,出去跟小朋友玩吧。”
“好!”
咚咚咚几下又跑没了影。
把货一起抬进屋,乔露继续坐在饭桌边择菜,收音机开着,收听最近的新闻频道。
男人缓缓朝她走来,俯身,从后面环住她。
就这么一抱,仿佛一整天的疲惫统统扫光。
其实男人的幸福无非就这样,上班挣钱,下班陪妻儿,作息规律,这就足够了。
“干什么呢你,不嫌热啊。”
“大冬天的,怎么会热。”
乔露捻起一根菜芯抚他鼻子:“又学小孩儿。”
“好香。”菜芯挠地他鼻子发痒,笑着挪开脑袋,埋头在她肩窝。
“甜心菜花,怎么会有香味,又不是观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