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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臣的戏精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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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臣的戏精夫人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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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各人皆有月钱,看病裁衣这些日常琐碎,本就不该从公中出的。

祝满倒是愿意出钱,可他才出了府,一时半会儿寻不着人,清许等不起,需得马上用药。

清嘉将母子三人房内余钱都翻找了出来,拼拼凑凑拢共得了三两银,只哀求着大夫先给清许先用一贴救命的药,诊金自己即刻去凑。

大夫答应得不情不愿。

清嘉只恨自己初来乍到,在京城内竟一个能求助的朋友都无。

六神无主间,清嘉眼前突然浮现出一双乌浓的桃花眼。

她掏出怀中揣着的黑玉,想起宋星然曾说,任何要求,只管提出,黄金万两也不是问题,但那时不曾想,自己的困境来得这样快。

清嘉将黑玉重新揣好,留下一句“等我”便仓促出府,连身后染丝的呼唤也听不见。

如此一路狂奔,气喘吁吁至东市口,距离雅南居仍有两条街的距离时,清嘉在人潮如织中,顿住了脚步。

她一路行、一路想,心中越发不安。

自己与那位冉公子,不过一面之缘,她并不信任他。

再者,冉公子若真如他所言那般无所不能、手眼通天,救命的恩情仅要他这点银钱,岂非大材小用。

手中墨玉也是值钱货色,不若……先当了换银子,日后筹钱再换就是了,如此一来,清许的药钱也有了,这个人情也不必就此浪费。

心中如此筹谋着,后背遽然被人狠狠地拍了一下。

清嘉顿时心惊肉跳,回头一看,是听雪。

听雪半弓着身体,手中还压着个包袱,气喘吁吁道:“小姐、这是夫人交代的,看看能当多少银子。”

清嘉粗略地扫了一眼,里头是孟氏昔年的陪嫁,仅剩下的一套珍珠头面。

这些年,孟氏的嫁妆,或是早年被祝满用于官场疏通,或是后来用于他们一家三口的生计,一来二去,也只剩下这套头面,说是要留给清嘉做陪嫁的。

才来京城,便过得这般凄惨,清嘉抱着包裹,一日的悲愤、惊惧、担忧再压抑不住,蹲在人来人往的街口,眼泪止不住地流。

清嘉哭得悲恸,往来的行人或好奇、或心疼,各样的眼神投向于她,纷纷议论。

高楼之上,有人将清嘉的惨态收入眼中,桃花眼中几多探究。

她额上缚着白绫,又有血渍渗出,衣裙破烂不堪,有其是双膝之处,磨损得厉害,一看便糟了不少罪。

此刻清嘉抹着眼泪站了起来,双眸蓄着一汪秋水,眼底泪痣嫣红一片,盈盈可怜,偏又是倔强的神情,眼神亮得发烫。

曲烟波顺着他的目光,也瞧见了清嘉。

她掩面哭泣的姿态也甚是美丽,娇花照水,是很让男人心疼的模样,又见宋星然眼神几乎黏在清嘉身上,心中咯噔一下,几分踟蹰,试探道:“公子认识这位姑娘么?”

宋星然见丫鬟将清嘉搀扶起来,二人在川流不息的街市上缓缓而行,与周遭喧闹截然不同。

有风吹过,清嘉的衣袂被卷起个凄惨的弧度,消失在人潮中,宋星然的眼神终于收回,冷淡地撇了眼烟波。

虽无声,却含着斥责。

烟波垂下眼睫,又听见宋星然淡声与宋谅吩咐:“跟着她。”

然后才道:“继续说吧,赵世鸿如何反应。”

——

这边,清嘉到了当铺,先是将黑玉拿出,问:“能当多少银子?”

当铺掌柜一番检验琢磨:“三两。”

这价格与清嘉心中所想相差甚远,清嘉窒了窒,软和问道:“掌柜的,便不能通融些么?此玉光滑,又无杂质,雕工……”

一句讨价还价不曾说完,便被冷声打断:“爱当不当。”

听雪心急,哭诉道:“你们怎么这样黑心!这宝贝分明值钱!我家少爷受了重伤,如今烧得糊糊涂涂,我家夫人又有疾在身,这是救命的钱!”

那掌柜面露烦躁,分明不耐。

当铺压价,清嘉也无计可施,母亲与弟弟尚在鬼门关徘徊,要使钱的地方还多得是,便只能将珍珠头面也一道当了。

虽过程曲折,但好歹凑足了诊金,清嘉心情松快了些,主仆二人相互搀扶着回府。

可才走出街口,刚才冷口冷面的当铺掌柜便追了上来,手中拿着钱袋与票据,堆着笑意,与方才爱理不理的态度截然不同。

“方才是我看走了眼,估错了了价钱。”

又多塞了十两银子。

掌柜挠了挠头:“那套珍珠头面实在精美,是在下眼拙、眼拙。”

清嘉有些发懵,心道莫非是老天开眼,当铺的奸商也开始行善积德了?

第8章

宋谅将所见所闻一一回禀宋星然。

宋星然听后,支着额角,望向窗外,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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