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江安珍已经等在客厅里。
见傅临江回来,她连忙伸长脖子,面上似有焦色,“寿宴没完你人就走了,和谁一起走的,去哪了?”
傅临江没回答她的问题,面色平静,“你怎么知道我提前走了,韩冷月告诉你的?”
脸上现出些许不自在,江安珍默了默,声音里有一丝犹豫,“她没主动说,是我问她今天寿宴的情况,她才告诉我的。”
“呵……”
傅临江嘴角勾起极浅弧度,掠了一眼,“妈,你不是说今天和闺蜜有约要出去玩,所以不能去寿宴要我代去。怎么现在人依然在家里,还有空闲操心我在寿宴里干了些什么?”
“我……我这……这不是关心你嘛!”江安珍支支吾吾的。
神色紧张如此,傅临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平日里要出场费才肯大驾光临露面的韩冷月,之所以会出现在徐礼仁妻子余向兰寿宴上,完全是由母亲一手促成。
一个两个的,尽喜欢做些多余,又一厢情愿的事情。
偏偏还自作聪明的,以为这样的小动作他不会发现。
傅临江面无表情地往前走。
江安珍见他拔腿便走,还以为心虚了,她之所以等在客厅,实在是有些问题急迫地想问清楚,于是追了上去,大声问:“许曼言是回来找你的吗,据说她还带着个喊她妈妈的孩子,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本已上到二楼的傅临江,又退了几步,缓缓走下来。
重新站回母亲面前,他的目光更冷了,“是韩冷月告诉你的吧!”
“是又怎么样,你能做,还不准别人说了!”
傅临江点点头,眼里蕴了丝怒气:“那我是怎么回答的,她有没有告诉你?”
江安珍陷入沉默。
傅临江眼神凌厉的时候,紧迫有力道,哪怕是江安珍,被他盯住也不由得畏缩退步。
儿子什么时候真的生气,母亲还是能分清的。
“我是怕她又缠上你。”江安珍嘴唇翕动着说。
“那你大可放心。”
傅临江转身向外走,“据我所知,她应该没这方面的心思。”
“才回来,你又要去哪?”
江安珍见他打开门,连忙喊人。
清冷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
“出去住阵子。”
“出去住!好端端的不在家住,要搬去哪,你是疯了吗?”
站在植物茂盛的庭院里,看着满地被叶子割碎的阳光,傅临江顿住脚步,他才想起,若想搬出去久住,只有江城一宅那里有现成打理好,可以拎包入住的房子。
房子好住没问题,但,许曼言住在那。
当时为了方便管理,自留的几套都在同一栋,这会儿若搬进去,不住在她楼上就在她楼下。
进退维谷。
向前迈一步,向后退一步,各有各的顾虑。
总不可能一直住酒店吧!
商场上行事果决的傅临江罕见的犹豫了。
他望了眼身后暗红色的大门,门上铁铸的狮子头张开大嘴,像是要吞噬去庭院里日暮西山前最后一点光和热。
傅临江薄唇抿成一条线,毫不犹豫的将车钥匙掏了出来。
油门踩动,扬长而去。
——————————
为了避免许曼言看见前夫和新欢处境尴尬,徐母余向兰特地叮嘱徐笑笑,在宴席结束前一直陪着她。
徐笑笑本就不耐烦接待宾客的繁琐,觉得无聊得很,徐母的吩咐,她刚好求之不得,像得了特赦般飞快的去寻许曼言。
结果人家坐在那,好端端的。
失落,没有。
孤单寂寞冷,那更加不存在。
几位衣冠楚楚的男士,排着队,宛若拿着爱的号码牌,一个个等着送殷勤。
徐笑笑莫名觉得场景有些眼熟。
“好像在哪看到过似的!”
拍了拍脑袋:“哦……是那部,那部漫画。”
她曼曼姐,原来拿的是万人迷人设。
一位中年模样,略微发福的男士笑得一团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