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呼之欲出。
两颗心在各自位置狂乱舞动。
江越喉头滚动, 方北夏不安地舔了下嘴唇。
方北夏迷离地看了他一眼, 欲开口之时,忽而笑着指了指前面:“绿灯了。”
之后坐正身体,不再讲话。
本以为胜券在握,被方北夏反将一军,江越心绪复杂。后面跟了一串车,他只得先换挡上路。
看江越吃瘪的表情,方北夏得意。
路两边的大楼在冬日萧条的景中飞速后退,得意如风中火苗一般,跳动闪烁后迅速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心底的喟叹: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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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方北夏,江越回了一趟家。
谢文希已经血拼回来了,但不见人,茶几上放了灰灰绿绿几个纸袋。江越拨开看了看,全都是护肤品。
江越抄着口袋,习惯性走进自己的房间,发现里面格局改了,家具和四件套都不是原来的,桌上堆了些笔架,纸还有扇面。
一拍脑袋想起来,爷爷要来住,他的房间换到二楼去了。
谢文希从房间里出来,正好迎面跟江越碰上,吓得摸心口:“每次回来都不提前说!”
江越无奈:“几个小时前不是见了么。”
送完方北夏,他也没什么地方可去,思忖一会,回家打个招呼吧。
“我以为你大忙人,不回来了。”谢文希嘴上责怪,说完又关心,“想吃什么,我让阿姨去做。”
“刚吃过了。”江越挠了挠眉毛,慵懒转身,“今晚不住家里,还要回剧组。”
“开车回去?”
“嗯。”
“两个人?”谢文希啧啧两声,鸡贼地说,“晚上开车,旁边坐个人帮你盯着,也安全。”
江越知道她话里有话,他不接茬,走过去看了看桌上写好的扇面。
“爷爷呢?”
“去电影厂找老朋友叙旧去了。”
江越看着桌上的笔墨纸砚,问:“他每天都练字?”
“嗯,每天早上先锻炼,再练字,生活特规律。”谢文希话锋一转,“你当初不是也经常练字?”
十多年前的事了,亏她也想得起来说。
江越学生时代起写字就好看,不是中规中矩的学生体,飘逸有力,写什么都潇洒得像签名。
这些天调换房间,挪家具,谢文希翻到江越从前的卷子,赏心悦目啧啧一番,还拿给阿姨炫耀。
字漂亮,成绩也漂亮,赏心悦目。
翻着翻着,谢文希突然生出点别的好奇心。
上次翻到几个盒子,她突然就道德感上身,薄薄松松一层盖子,她竟然没打开。
她很后悔。
江越这小子,感情上的事什么都不告诉她,什么都藏着掖着,她就不信房间里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谢文希折腾前,专门给江越打了个电话,说她要给他腾房间了,没有什么不能翻的东西吧?
江越大概想了想,他重要的东西都搬到自己住的家里了,就让她自己看着办。
谢文希说,我提前打过招呼了,你可别说我不尊重你个人隐私。
家里住别墅,空间自然也宽裕,江越房间带独卫和独立衣帽间,装下他从小到大的东西不是什么难事。
课本和资料有几大箱,手办和乐高也有一些,还有几把吉他,一书架的书……
谢文希跟阿姨一起,前前后后忙活了半个月,才把他的那些东西整理出来。
整理好所有东西,谢文希有些泄气——没有任何新发现。
工人来搬家具,挪动书桌时,“啪”地一声,有东西坠地。
听声音应该是个小物件。
谢文希跑过去看,发现是个小巧的首饰盒。
看那盒子上的灰,卡在书桌后面怕是有年头了。
抹掉上面的灰,谢文希小心翼翼地打开——是一对红得发亮的樱桃耳钉。外面的盒子蒙了尘,里面却新鲜得要滴出水来。
耳饰……谢文希表情八卦得像发现了新大陆。
江越上二楼,在自己的新房间晃了晃。
二楼的房间跟他原来的房间格局一样,原来一直作为客房。里面家具摆放基本没变,多了个阳台,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只是现在冬天,外面的树光秃秃,天又灰蒙蒙的,没什么别致的景色。
谢文希亦步亦趋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