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夸张又让人忍不住跟着笑的程度,自然只有青春年少的少年人做起来最自然不做作。
楚粟目光掠过众人,在谢乔乔身上稍作停留。他心中有些疑惑,但也并没有将太多的关注给予谢乔乔。
他直接看向了戚忱,脸上笑意盈盈:“戚道友,我听魏兄说,这底下有一只罕见的四面病缘,诸位既然平安出来,想必那只病缘也已经被戚道友斩杀了吧?”
楚粟会问戚忱,原因很简单——他觉得戚忱是这帮人里最强的。
张雪霁和纪棂月自然不必说,中洲出了名的吊车尾。那个小姑娘看起来眼生,实力……暂时看不出什么眉目,可能是上元仙门新收的弟子。但他毫无印象,大概是天赋不错的新人。
但新人又怎么能和戚忱比?
这群人能活着出来,必然是因为戚忱杀死了那只四面病缘。
如果是平时,戚忱肯定就已经回答楚粟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
戚忱用一种奇怪的,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楚粟。他的表情让楚粟莫名的感到不安,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脸颊:“怎么了?戚道友,你为何一直看着我?是我形容仪表有何失礼之处吗?”
张雪霁:“那只四面病缘啊,当然是被戚小哥杀了嘛。这种大家一眼就能看出答案的事情,有什么可问的?”
楚粟一愣,随即脸上挤出和睦的微笑:“也是,不过我很好奇……”
“尸体是我帮忙烧的,还是用道载学宫张先生画的符,借了鬼域的阎王火,保证连一点灰都没有剩下。”
楚粟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变得僵硬凝固起来。
他不死心,盯着戚忱,干巴巴的问:“当真……烧了?戚道友,你该不会不知道……”
戚忱不知道张雪霁为什么要隐瞒。
但他见谢乔乔都没有反应,似乎是默许了张雪霁的话,于是也只好硬着头皮,把这件事认下来:“我知道,四面病缘,肋骨生红线,平白造姻缘,有市无价。”
“但我想四面病缘能长出四面属实不易,不忍心见它死后遗骸还要流落市场,所以就拜托张兄用符咒把它烧了。”
魏章听了直摇头,目光悄悄往谢乔乔那边瞥。
只可惜他根本没能看见谢乔乔,张雪霁这家伙就跟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一样,他视线刚转过去,张雪霁就换了个位置,刚刚好横在他和谢乔乔中间。
魏章‘啧’了一声。
戚忱:“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大家还是尽快返回地面,将身上伤口处理一下。”
上元仙门的弟子全都没有意见,大家收拾东西离开莲花雕像。
楚粟还睁大眼睛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明所以的纪棂月觉得莫名其妙,小声嘀咕:“清崖道门的人是不是都脑子不太聪明啊?四面病缘是我师叔赔了半条命杀掉的,红线被烧,我师叔都没有心疼,他倒是一副受不了打击的样子……”
张雪霁装模作样的在那假装同情:“可能是觉得没有红线,自己这辈子都追不上花铃月吧。”
纪棂月:“……对哦,这家伙是花铃月的忠实追求者来着。不过花铃月就是不喜欢他嘛,这又有什么办法。人呢,最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
她自顾自小声吐槽,非常注意没有让自己的声音传到楚粟那边。
一群人撤退的时候,挨个从楚粟身边路过——谢乔乔也从楚粟身边路过,两人肩膀相撞,谢乔乔无事发生,楚粟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被撞得原地转了两圈,一头撞上旁边的莲花石像。
谢乔乔面无表情的走到纪棂月身边,接上了她刚刚那句吐槽:“确实,男人,最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
纪棂月:“……”
知道内情的戚忱抿着唇,假装自己没有看见谢乔乔撞人。旁边张雪霁笑得东倒西歪,半边身子靠在谢乔乔身上。
谢乔乔抬眼,侧目看他。
张雪霁一边笑,一边勉强自己站直,但肩膀仍旧挨着谢乔乔的肩膀。对此谢乔乔没什么反应,继续若无其事的跟着上元仙门弟子往外撤退。
好心的魏章去扶楚粟。
楚粟被扶起来,头晕眼花,好不容易站稳。他看着走在前面的谢乔乔,茫然不解:“我何时得罪过这位师妹?为何……为何她刚才一见面,就要这样对我?”
魏章和颜悦色道:“她和张雪霁一样,这里有问题,你别和她计较。”
魏章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脸上笑容分外和睦。因为他笑得太和睦了,以至于楚粟一时间都找不出什么话来回答,只好悻悻的爬起来,跟着魏章他们一起离开。
从原路撤退,路过那几座寒水铁大桥时,众人发现原本的三座寒水铁大桥,只剩下一座了。
先进来的戚忱一批人,纷纷露出疑惑的表情。
戚忱茫然:“还有两座桥呢?”
纪棂月瞥向张雪霁,张雪霁若无其事的看向谢乔乔:“你饿了没有?”
谢乔乔:“有点。”
张雪霁摸了摸自己的袖子,从袖子里面掏出一盒炒山药片,打开盖子递给谢乔乔。
原本寂静无声的地下魔窟,迅速响起了规律的,山药片被咀嚼的‘咔嚓咔嚓’声。
第一次认识谢乔乔的楚粟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魏章摊开两手,小声:“你看,我没骗你吧?”
楚粟:“……”
所以我们清崖道门每年试剑大比都输给上元仙门,是因为我们清崖道门的剑修脑子都比较健康吗?